“在……在那边……那上面还吊着个……死鬼……”杨助理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满脸的恐惧。
“去你妈的!走,带我们过去看看!”老马不等杨助理答应,已经一把将他拎了起来,四人朝着杨助理刚才看到尸体的地方走去。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大家把杨助理刚刚走过的地方上上下下全都搜寻了一遍,却根本没有看到尸体和血迹之类的东西。
看到老马怀疑和恼怒的神情,杨助理急忙解释道:“牛哥,您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看到死人了,这事千真万确,您要是不信的话可以看看我的肩膀,您看,我的衣服上还有血呢……咦?”
杨助理把肩膀给老马看,可出乎意料的是,肩膀上干净整洁,哪里还有什么血迹!
杨助理大惊失色,赶忙看看自己的手——不可思议的是,就连他手上刚刚沾到的血迹竟然也神秘消失了,仿佛刚才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神经错乱所产生的幻觉。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没有了?刚才明明还……”杨助理又惊又疑,这件事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操你妈的!自己一个人在那儿疑神疑鬼乱叫,放机灵点,再没事瞎嚷嚷我就把你给阉了!”老马恨恨地说道,语气中满是无奈与怒火。
四人对视一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与不安。
杨助理想要反驳,但眼前的事实让他无从辩解。他心里明白,再多说一句只会让自己更糟,老马的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威胁。老马接着指示徐黑子和刘泽彬回到各自的区域继续寻找,而他只是狠狠地瞪了杨助理一眼,显然不想再浪费时间,转身又回到自己负责的区域,留下杨助理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那里。
尽管心中仍有余悸,但相比老马那实打实的威胁,黑暗与神秘的恐惧只能暂时抛在脑后。杨助理拿起手电筒,继续之前的搜索,心中满是疑惑:那具吊在半空的尸体和滴落在肩上的血迹,怎么会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即便自己再怎么疑神疑鬼,也不可能出现如此真实的幻觉吧?难道自己真的过于敏感了?
他忍不住对着空荡荡的空间拜了几拜,嘴里低声喃喃:“有怪莫怪,各位大哥大姐,请让让路,我并非有意打扰,求你们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
“哼……”
突然,空气中传来几声怪笑,杨助理的头皮一阵发麻,手电筒的光线迅速四处扫射,却除了浓重的黑暗外,什么也没有。他心中一紧,忍不住想要大喊,但又担心惹怒老马,最终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幻听而已,没事的!
“嘻嘻——”还没等他自我安慰完,耳边却真实地传来了两声阴冷的笑声。
杨助理条件反射般扭过头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就在这时,他猛然感觉到一只手在背上轻轻拍了一下,那只是简单的一拍,却仿佛有一股冰冷的寒气透过脊背渗入身体,令他全身的毛囊瞬间竖起,汗毛直立!
他下意识想要惊叫出声,但声音刚到喉咙又被硬生生咽了回去——心理作用!一定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他决定不再理会,匆匆忙忙地快步向前走,心中只盼望着能尽快完成这一片区域的搜索。然而,在此刻的状态下,他哪里还有心思去搜索?压制内心的恐惧已然让他焦头烂额。
就在他刚走了几步,额头竟然又“砰”的一声撞到了什么东西——他全身颤抖,拼命自我安慰,低着头想要再次冲过去;可刚一动,头又被撞到了。
这一撞让他意识到,这绝对不是心理作用,而是真有东西挡在他的面前——
手电筒的光线颤抖着向前照去,眼前的景象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一次,他真的看到了头顶上吊着一具人的尸体!而这个死人,竟然是——王义!
杨助理的心脏骤然一紧,几乎要跳出胸口。他的手电筒光线在那具尸体上游走,确认了那张熟悉的面孔,正是之前闯入4栋的王义!此刻,王义的身躯被吊挂在半空中,面目扭曲,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什么。在昏暗的光线中,只见王义的胸口被一根粗壮的钢筋洞穿,尚未凝固的鲜血仍在一滴一滴地从钢筋穿出胸口的一端不停滴落……
“这……这怎么可能?”杨助理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恐惧与不安。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想要逃跑,却又被恐惧的根源牢牢锁住,无法动弹。
“哇——”
杨助理歇斯底里的惊呼,终于喊出声来,尽情宣泄着此刻内心的恐惧;
“妈的,还要我讲多少遍——”
就在这时,老马、徐黑子和刘泽彬赶到了杨助理身边,老马的怒骂声戛然而止,因为他也看到了像腊鸭一般被吊挂在钢筋上的王义的尸体!
看到王义的死状,刘泽彬忍不住“哇”的一声当场呕吐起来;徐黑子虽然强忍着没有吐,但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老马的忍耐力在这时显得格外脆弱,尽管他努力保持镇定,脸色却依然苍白得像纸。他的声音微微颤抖,透出惊恐和愤怒:“操……见了鬼了……怎么会这样……”
刺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仿佛连空气都变得凝固。四人的身体和神经在这股冷意中不由自主地颤抖,心底深处升腾而起的恐惧,犹如冰冷的手掌,紧紧攥住了他们的灵魂。
这一夜,建筑工人王义的离奇死亡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炸开了工地上原本平静的表面。助理杨顺因惊吓过度,精神彻底崩溃,当晚被紧急送入精神病院。工地上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压抑,人人心怀惶恐,工人们在黑暗中低声窃窃私语,眼中流露出不安与恐惧。心中早已形成了共识——这片工地,尤其是那栋四号楼,已然成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不祥之地。
在这阴沉的夜晚,恐惧的气息却如同无形的绳索,将他们牢牢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