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上次小姑娘闹脾气,足足气了一个月,一直没理他。
后来有一次,她趁人不备,自己偷偷溜出去玩,结果碰上下雨,淋了一身。
她又不想回家,干脆跑在庄园后院的凉亭里,缩在长椅上睡着了。
等到他找到人的时候,小姑娘已经发起了高烧。
整个庄园人仰马翻,折腾了三天,小姑娘才从烧迷糊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现在想起当时的情况,墨书砚还心有余悸。
仿佛一记警钟在脑中鸣响,他生怕再来一次,只能软化下来。
“曦宝,是因为昨天的事情,还不开心吗?爹地不是认过错了,这还不行?那总要和爹地沟通一下,让爹地知道,该怎么做吧?”
房间里,曦宝窝在床上,怀里抱着小羊,总算肯朝门口看去。
她似是犹豫了片刻,这才从床上滑下来,慢吞吞挪过去,把门打开了一条缝。
看着那不快乐的半张小脸,墨书砚好脾气地问。
“曦宝,告诉爹地,怎么样你才能消气?”
曦宝低垂着眉眼,倔强地抿着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墨书砚毕生的耐心,都耗在这个宝贝女儿身上了,不厌其烦地哄。
“你是因为那个……阿姨吧?爹地保证今后,对她态度好点,还不可以吗?”
小姑娘脸色微变,总算舍得施舍个眼神。
她抬眼,小嘴巴动了动,挤出三个字。
“——去赔礼。”
墨书砚表情一僵。
让他去给那个女人赔礼道歉?怎么可能!
沉默两秒,他语气略微生硬道,“换一个,除了这个都可以。”
曦宝小脸更垮了,又开始赌气,立马就要把门关上。
她这摆明了,一副他不同意,就要活活饿死自己的架势!
墨书砚简直头疼欲裂,眼明手快地抵着门板叫她,“曦宝!”
曦宝根本不听,两手在门后用力推,像是要使出吃奶得劲儿。
墨书砚知道自家姑娘脾气倔,但从没见她倔到这种程度。
都说胳膊拗不过大腿,但在墨书砚这儿,没有什么能拗得过他的宝贝女儿。
最终,他又一次妥协了。
“好好好,爹地给她赔礼,这总可以了吧?”
曦宝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他,似是要确认他是否是认真的。
墨书砚万般不情愿地叹了口气。
“今天上午,她应该会去给太爷爷治病,到时候去赔礼,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