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书砚一直铁青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只是还有些僵硬。
捏紧的拳头松了松,他深吸一口气,两道剑眉拧了起来。
“什么醋缸子?我吃哪门子的醋?”
秦景川“嘿”了一声,“怎么还不承认呢?刚才都急成什么样了?”
他整了整衬衣领子,语气带着几分揶揄,调侃起对方来。
“你就嘴硬吧,明明在意的要死,还端着,你说你这样,对自己有什么好处?不闷得慌?”
墨书砚眉心的纹路加深,一脸不爽。
“谁端着了?不会说话就闭嘴。”
秦景川早拿捏透了他的性格,知道这会儿他并没有真的生气,才不肯闭嘴。
他一脸委屈,开始为自己抱屈。
“我可真可怜,为自己的好兄弟家鞠躬尽瘁,尽心尽力,无时无刻不在替他的终身大事担忧,甚至到了两肋插刀的地步,结果倒好,差点被他给插了两刀,哎,世风日下喽……”
他边感慨边看墨书砚,表情和语气都有点欠欠的。
墨书砚表情不自然,脸上似乎有些挂不住。
秦景川还不知死活地继续开玩笑。
“哎,阿砚,我说真的,你刚刚要是那一拳打下去,我说不定就要破相了,到时候找不着老婆,我可就赖着你了啊……”
墨书砚简直烦他烦得要死。
“行了,这没你的事儿了,赶紧走。”
“嘿,我说你这臭脾气,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啊,我这么帮你,连晚饭都不留我一起吃?”
墨书砚一个冷眼斜过去。
“你确定,要留下来吃?”
秦景川蓦地浑身一激灵,立马怂了。
他干巴巴笑了两声,摆了摆手,“算了算了。”
他怕他留下来,说不定会被毒死……
“不留就走。”
墨书砚冷哼一声,转身往回走。
秦景川又叫住他,“诶,那花还要送吗?”
墨书砚一回头,就对上秦景川戏谑的眼神。
他握着门把的手一紧,咬了咬牙,半晌才生硬地挤出一个字,“送!”
秦景川一点都不意外,食指中指并拢,在额前比了一下,“得令。”
说完,他笑呵呵地离开。
果然,一切都在他的拿捏之中。
这家伙,明明在意,却非要嘴硬。
啧啧啧,还得是他从中帮忙啊……
第二天起,为了防止好心送去的花,再被做成花茶,秦景川改变了策略。
当天傍晚,江绾看着各种颜色的玫瑰,不禁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