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倒是烈,跟我养的狗一样。”
龙千岁不觉得疼,只是觉得怀里咬人的小东西怪有趣的,但他从来不会沉迷于低级趣味,所以说完扛着云焱就要上机甲。
云焱这辈子就没有被这么侮辱过,在一大片怪物的惊呼声中被倒挂在龙千岁的肩膀上,衣摆盖住了他充血的脸,别人看不见他的愤怒,只听他高声咒骂,“岂有此理!士可杀不可辱,要么一剑斩首,要么放我下来再决斗,我定不饶你!”
龙千岁不理他,而是故意转身,将云焱的头“砰”的一声撞在了机甲的门框上。
云焱骂人的话戛然而止,疼得心脏砰砰直跳,一口气提上去久久都呼不出来。
听着那结实的声响,龙千岁心情跟着愉悦起来,“帝国会好好照顾人类,并将其列为濒危保护物种。”他朝着身后担忧到脸色都白了的赤星护卫长毫无可信度的说着,说完又是一个大幅度转身,云焱的后脑勺“砰”的一声再次撞在了门框上。
虎头虎脑的白星统帅听着闷响心脏差点都停了,他夸张的捂住胸口,看着龙千岁的眼神复杂难言,憋了半天才憋住心里的愤怒,低下头无能无力的看着半天不动弹的云焱。
云焱好不容易呼出一口气又被迫撞了后脑勺,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无声的落了下来,他放弃了反抗,一瞬间想死。
龙千岁没再听见云焱嘴里叽里咕噜的话,终于满意的走进机甲并关上了机甲的大门。
可能是被封印的时间太久了,又可能是被撞了头,云焱疼了会儿忽然就晕了过去。
机甲上的士兵见君主将众人争抢的人类带了回来各个都眼睛放光,除了必须在本职工作的,其余的都围在了龙千岁的四周。
龙千岁一直对外凶狠,对内却没那么严苛,再加上这些跟随自己多年的兵是同族,他反而轻松的将云焱放在了医疗舱内,对着他们说道:“检查一下他有没有携带病毒,有没有什么疾病,如果有尽量治好,不然外面那群会疯。”
没人回答他。
龙千岁回身,细长的双眼带着一丝无语,他皱眉看着自己的部下,“你们也对他感兴趣?”
从云焱上了机甲就一直双目紧随的士兵们齐齐点头。
“就因为他稀有?”
龙千岁想到泡汤的假期心情非常不佳。他本以为这么多机甲集结在玫瑰星海是起了冲突,所以才火急火燎的从绝密城里赶了过来,谁知道这些人只是在争一个人类的归属权!
对于云焱,龙千岁的确觉得不可思议,毕竟人类在星际的历史长河中早就消失,现在突然出现属于重大发现。但他并不认为人类适合圈养,因为人类的脑内结构复杂,在不知道其是否精神稳定没有任何攻击性的情况下,依旧可以被列为危险生物。
然而他的好部下却不这么认为,带着含蓄和腼腆,还不忘军人的本职尽量恭敬认真的回答,“不是!我们从来没看过人类,他好漂亮,跟历史书和生物书上看到的不一样。”
龙千岁顺着他的目光再次看向昏迷不醒的云焱。
隔着医疗舱的玻璃,他看了看云焱的额头。
没有金色的鳞片和五颜六色的龙角。
龙千岁:“……”
哪里好看了?
还不如他万分之一。
云焱这一觉睡的挺安稳的。
他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了起来,和往常一样闭着眼睛对着身侧唤道:“子鱼,将我衣裳拿来。”
可是他喊了半天没人回应。
一瞬间,云焱彻底的清醒了过来,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底的落寞快要顺着漆黑的眼瞳溢出来。
没有子鱼了,也没了家。
云焱尽量的说服自己平复心情后才注意到自己依旧活着,但是身上插满了奇奇怪怪的管子,额头也肿了起来,摸着怪疼的。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群怪物又是哪里来的?自己的灵力怎么突然间全部消失了?这些怪物既然不伤害自己又为什么把自己关起来?"
脑海里无数个问题促使云焱头疼欲裂,他强压着疼痛将从棺椁中醒来后发生的事情捋了捋。
首先他可以确定的是这些怪物并不是想要吃了他,如果想吃早就吃了,他也活不到现在,再加上自己昏迷前听到的那些对话,云焱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对于这些怪物来说是有利用价值的,不然也不会被他们争来争去,至于是什么价值,他猜不到,不过既然有利用价值就不会直接被一口吞掉,至少现在不会。
想到这里云焱有了点生存的希望,于是稍微松了口气,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紧接着将目光停留在了类似于门的物体上皱了皱眉,考虑了许久才光着脚从面料奇怪的床上走了下来。
触脚是冰凉的地板,他低头看了眼地板上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自己,而后伸手拔了身上的管子径直走向房门。
房门上是泛着蓝色荧光的板子,上面还有一格一格的文字,云焱看不懂,于是捏着下巴思索了会儿,“莫不是什么暗器的机关?”他不敢动,但那门却突然“咔哒”一声从外面被打开了。
云焱的胆子一向很小,闻声用最快的速度退后几步。
“……”
端着热粥的管家看着站在原地侧身不动,表情似乎很痛苦的云焱担忧的问道:“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