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担心的是城中百姓的安置问题。一旦骄傲的匈奴骑兵在抚远城下吃了大亏,抚远就成了匈奴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相信左贤王会调集所有入侵大梁的匈奴兵马,前来围攻这座不大的小城。
这是一场苦战。必须要做长久打算。
而城里的粮草,至多只能坚持三五个月。
后勤,永远是陈长生最在意的地方。
让陈长生欣慰的是,通过对薛蟠贵和秦怀德的打压,县里的那些世家门阀都害怕了。很多富贵人家准备逃出抚远。不过按陈长生的规定,出城的车马所带物品一概要留下一半用于城防。而且出城后,这些富家不受官军和陈长生的保护。
这大大控制了城中人口和财富的流出,所以这几日,认捐银子粮食的富户又增加了几倍,黄县令那里,捐的银子有一万多两,粮食也有数十万斤。
最令陈长生高兴的是,经过统计,城内木匠,铁匠,泥水匠和皮匠等各种匠人有千人之多,这些都是他开办工厂的人力资源。
他已经令黄县令将这些匠人都好生保护起来。其中三百多铁匠和木匠等直接准备带到山庄铁厂那里,阔大兵工厂的产能!
就在陈长生积极备战的时候,黄县令又带着两个人来找他了。
陈长生一见,是薛家大管家和董月娥的父亲董学文。
原来,薛家老爷子见拿了钱粮陈长生也不肯放人,知道自己小儿子因抢亲把陈长生得罪透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因此急忙把董学文找来,请他给薛蟠贵说情。
至于董月娥,那是说死也不敢娶了!
“呃,长生,旬月前一别,甚是惦念啊!听说你在县里主持军务,我特来看望你。”董学文见陈长生威风凛凛坐在大堂中央,就连黄县令也只是侧坐一旁,挤着笑拱手搭讪道。
“咦,那穷酸老头儿是何人?竟然在堂下大刺刺称呼我的名讳?我和他有什么关系吗?”陈长生故意侧头问黄县令。
“这。。。。。。”黄县令不知陈长生是何意,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董学文脸腾的就红了,尴尬得想掉头就走,却被薛家管家死死拽住。
“陈将军,我想起来了,此人乃薛家村开私塾的董学文董秀才。”黄县令干笑一声道。
“哦——原来是董教师。请坐!”陈长生恍然大悟般一伸手,让董学文坐在侧位。
“不知董教师找我何事?”
“陈将军,小人只想找将军叙叙家常而已。”董学文小心翼翼的看着陈长生的脸色,羞臊的说道。
“呵呵,本将军务繁忙,若是叙家常,本人没空。送客!”陈长生头也不抬一挥手,就要赶董学文出去。
“陈将军,我乃薛家的主管,董教师实在是我请来给将军赔礼道歉的。”薛家大管家见状,急忙赔笑施礼道。
“给我赔什么礼?道的什么歉?”陈长生揶揄的问。
“这,正所谓大人不记小人过,当初我家小少爷冒犯了陈将军的虎威,所以小人刻意前来道歉。至于陈将军和董家结亲之事,薛老太爷已经知晓,并恭送上一百两的贺礼,敬请陈将军收下!”
“大人不计小人过?小人犯错就得被原谅吗?你妈的这都什么理论?当初你家那个逼崽子领一伙人追打我的时候,怎么就不说大人不计小人过?再说了,就算认错,是不是得当事人来,连踏马本人都不来,这叫有诚意认错?麻痹的我就缺你们家那一百两银子么?若不是我陈某人现在有了权柄,你们会这样对我?”
“这,陈大人。。。。。。”
“怎么?你真的想替你家主子的犬子担责,那好啊,我成全你这个狗奴才!当初我挨了他的打,我就踏马当被恶狗咬了。现在我把你关在狗笼子里,牵几只恶犬也咬你一顿,我撒了气,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你看如何?”
那薛家管家一听陈长生要把自己关狗笼子里让恶狗咬,吓得脸都白了,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连呼不敢。
董学文见陈长生根本没有读书人的温文尔雅,而是不依不饶,也吓得坐不住凳子,一下也跪了下来。
“我又没说你,你跪什么?”
“我记得你,当初你把女儿许配给我,我是对你一百个恭敬的,可惜你不行啊,老董。身为读书人,你么嫌贫爱富,一女许配两家,就算我拿了聘礼,你都恶语相向,要把我赶出去。最可恨的是,你么学习不咋地,一辈子学渣了,还和薛家合起伙来在秋试坑我,想狸猫换太子,把我的功名夺了?如此恶行,你还是人吗?那我还能认你吗?如果你中了举当了官,如何教化百姓?如何秉公办事?现在,你又腆着个大比脸来要人情,你以为你在我陈长生这里有面子吗?我陈长生只踏马跟人说话,不能跟畜生说话。。。。。。擦得,越说越气了,黄县令,遇到这样的事,该如何处理?”陈长生一拍桌子,指着董学文问黄县令。
“哼,还有此事?如此品质恶劣之人,当剥去功名,游街示众,警示乡邻。彼女董月娥也应立即送至陈将军家中,成全婚聘之礼,如此才可以正视听!”黄县令不敢得罪薛家,还不敢欺负一个私塾教师吗?当即也一拍桌子,喊来衙役就要拿下董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