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最普通的糟缪,菜是韭菜炒鸡蛋和盐水煮黄豆。但这顿酒,陈长生和李大勇都喝得很尽兴。
“大勇哥,既然不在神机营里干了,你有啥打算?”
“王爷,我还有啥打算,在家种点地,娶一房老婆,生一窝孩子,消停过老百姓日子。。。。。”李大勇自我解嘲道。
他知道陈长生念旧,但他不想求陈长生给他安排职务。毕竟,之前他为了避嫌,躲陈长生远远的。
“种个屁地,你会种吗?能吃得了那苦,当初就不至于当亭长混吃混喝了。”陈长生拿酒碗和李大勇的撞了一下,喝了一大口。
“呵呵,那我就下煤矿挖煤去,或者也和田七那小子一样,往外地倒腾煤。”李大勇被陈长生说到了痛处,苦涩的笑道。
“你倒是个买卖脑袋。不过,你还是做不了大生意。做大生意,必须要朝廷上有人,还得懂得看清风向。我这个煤矿,估计也挖不了多久了。。。。。。。”陈长生意味深长的说。
李大勇在京畿当过统领,岂能不知。凡是京城里干着大铺子跑大买卖的,都是朝中有人,或者直接就是大官的代理人。普通小商小贩,普通衙役就能欺负死你。
陈长生现在是风口浪尖上的人物。如果一年前他做骠骑将军的时候,找他做买卖准没错,因为那时候他是皇上的红人儿。
谁都得给他面子。
可现在,皇上防着西凉王呢,就连自己不也因为和陈长生是同乡加曾经的下级,被一撸到底吗?
现在再攀着陈长生做买卖,那可真是嫌自己头太硬了。
“那我还能怎么办?”李大勇真的想哭了。
如果他没做过三品统领,随便找个活儿也就挺满足了,问题他就像一只鹰,飞上过蓝天,再让他像老母鸡那样活着,他活不了,得憋屈死。
“既然你想做买卖,那就和西域人去做吧。我出货,你出人就行。”陈长生说。
“嗯。中,我听你的。”李大勇连什么买卖都没问,就满口答应下来。
自己去河西做买卖,并不算犯什么错。大梁之前就有过跨境贸易的商贩,他也不过就是谋生而已。
陈长生见李大勇答应,也没再多坐,只是和李大勇约了时间,告诉他去定边郡王府那边找李忠办手续就行,然后在谢彪的陪伴下回老宅睡觉去了。
陈长生那边刚走,田七就回来了。
见到李大勇就跪倒磕头,求李大勇饶了自己,又拿了一大封雪白的银子,死活硬往李大勇怀里塞。
他怕李大勇被陈长生从新启用,自己的小命不保。
“垃圾吧倒吧。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何必强融,你做你的煤倒,我干我的买卖,以后就别接触了。”李大勇把银子往外一扔,把田七推搡出家门去了。
李大勇一夜未睡,第二天一早,收拾了个简单的行李包,往西凉王府那边去办通关贸易手续去了。
这边,陈长生依旧巡查战备公路施工情况,也没刻意再去见李大勇。
这件事传到抚远县黄县令那里,黄县令极其重视,连忙亲自去找李大勇,想要好好安置他。虽然李大勇的身份比较特殊,但西凉王都见李大勇,认这个旧情了。自己该怎么办还是知道的。还等陈长生亲自跟他说吗?
可是黄县令连人都没见到,只听说李大勇去西域做买卖去了。
“唉,唉,这可如何是好,我见了陈王爷,该如何交代啊!”黄县令愁的都快抑郁了。
陈长生并不是在巡查工程。当天,他就和谢彪回王府了。而巡查工程进度的只是他的替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