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老夫人过世三年,侯府除服。
十月,永乐侯五十大寿,宴请京中权贵。
成王收到侯府的请帖,有些犹豫。近来府上事多,郡主又骄纵,若是现在把虞宓接过来,只怕对谁都不好。可若不接来,万一侯府等不及把虞宓许给别人,那他不白等了这几年?
犹豫再三,成王还是决定赴宴。
侯府故技重施,将成王赴宴的消息放了出去,果然许多观望的人,也都决定参加永乐侯的寿宴。
安王却没收到请帖,他还想再看一眼那个美人呢!偏个永乐侯没把他放在眼里,竟然没给他送请帖。
“永乐侯这是没把本王放在眼里啊!”安王不开心地道。
流云道:“王爷,您与永乐侯府素无往来,人家是不敢给您送。”
安王哼了一声:“你去想办法,弄张请帖来。”
“这?怎么弄?王爷不该不会是想去见那位美人吧?”流云惊道,“皇上刚对您好一点,您可别再惹事了!那是成王的人!”
“我就去看看!”安王皱眉道,“赶紧去弄。”
流云无法,只好照着王爷的吩咐去弄。安王府想要一份永乐侯府的请帖还不容易,很快流云便弄来了。
安王脸上这才露出点笑脸,流云却是一脸担忧,生怕安王在永乐侯府惹事。
永乐侯收到安王府的回帖愣了一下,手下的人怎么把帖子送到安王府去了,且安王竟然也要来?永乐侯不想得罪安王,自然的给他安排席位。有两位王爷来给他贺寿,在京城也算是体面事。永乐侯还挺高兴的。
十月十八,永乐侯五十大寿,永乐侯府张灯结彩,办得比当年老夫人七十大寿还要隆重。
这次永乐侯夫妇商量好了,要在宴席上直接把虞宓给成王,让成王无法再拖延下去。
这日一早巧云便突然觉得肚子疼得厉害,一连出了数次恭都不见好,什么事都做不了,只好躺着休息。
虞宓安慰道:“巧云姐姐放心,夫人一切都安排好了不会出错的,你就休息着。”
巧云心里却觉得不太好,今日这么重要的日子,她却突然病了,这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只怕夫人要拿她问罪。但她又实在起不来,更到不了贵人身边去,只有心焦的份。
虞宓在前一日便对兰兰说:“明日不管出什么事,你都跟着我,一步都不要离,我去哪,你就去哪,什么都不要问。侯府的人若是拦你,你也不要理,只管跟着我。”
兰兰早就知道姑娘要做大事了,前些日子,姑娘让她借故和小喜闹翻,且闹得越真越好的时候就知道了。经过这么多天的心理建设,她如今也不怕了。
虞宓带着兰兰来到正院,在安排好的地方等。
宾客们陆续到来,安王也早早就来了。安王的到来,让宾客们都很诧异,只听说成王要来,没想到安王也来了,他来做什么。
成王也没想到安王会来,他更想不通的是,永乐侯府竟然会给安王发帖子,这是何意?谁不知道安王爱美人,永乐侯府难道想把虞宓给安王?
“二皇兄,没想到你也会来参加永乐侯的寿宴。”成王和安王打招呼。
安王今日也颇为用心地打扮了一番,身穿玄青色蟒袍,头戴玉冠,腰佩玉带,端得是玉树临风,成王看了觉得扎眼得很。
安王不管成王的不敬,笑道:“来凑热闹。”
成王道:“父皇前几日还与本王提到皇兄,语气颇为失望,皇兄可别再做出惹父皇不高兴的事。”
“真的凑热闹。”安王不想理成王,这人怎么回事,就来看看美人也不行吗?他真没准备抢啊!
成王凑到安王耳边语气恶劣地道:“有些人不想你能肖想的。”
安王看着成王眯了眯眼,他忽然又有点想抢抢看了。
吉时开宴。安王和成王是贵客,被安排在了上席。上席只有永乐侯和世子,安王,成王,以及几位朝中权贵。
本朝习俗,宴会必有舞乐助兴。宾客席位列于大堂两侧,一人一席,中央留有空地给舞乐表演。别人看着图个热闹,都笑容满面,唯安王时不时捂一下眼睛。
安王素来乖僻,又是王爷身份,谁也不敢说什么,只是都不看他,不与他目光对视,就怕他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甩给自己,让自己从他面前消失,毕竟这是有过先例的。
虞宓站在珠帘后,正好看到安王的侧脸,见他时不时地捂一下眼睛,忍不住想笑。这事若是旁人做,虞宓定觉得这人品性不好,以貌取人,可安王这么做,她就觉得有趣得紧,因为安王是真的见不了丑东西,是种病。虞宓记得她飘在安王府的时候,有一次王府的一个美人脸上起了几个脓包,被安王瞧见了,他竟起了红疹,连呼吸都困难。
终于到虞宓出场,虞宓脱掉身上的披风,里面是一件红色舞裙,质地纤薄,动则飘逸。她将披风给兰兰,小声叮嘱道:“我一跳完,你就出去,站在我身后,千万要跟紧我。”
兰兰重重地点头。
古琴声起,虞宓从珠帘后飘然而出。席间众人那虞宓出现的那一刻,交谈之人住了口,饮酒之人举着酒忘了往口中送,有几人连筷子都掉落案上。
安王呼吸一滞,她比上次见到时越发美得惊心动魄。先前说好只来看一眼的,这会儿安王有些安奈不住,这般美人,就该住在自家园子里,供自己赏玩。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