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回溯到当天下下午。
土屋太一,是北野太和会的若头辅助,也就是投降的领头男人。
若头,就是组织的下一任继承者,而若头辅助是教导“太子”的职位,有的组织里有很多有希望的若头,但若头辅助一般只有一个,由对组织忠心耿耿的人担任。
这里是港口大厦的底下审讯室,土屋太一坐在椅子上,他的双手带着银色的手铐,搭在椅子的前桌上。
屋内光线并不好,橘黄色的壁灯和大块砖石的墙壁让人想起中世纪的黑暗地牢,总会害怕下一秒就陷入全黑的视野。
中原中也和不破怜站在他面前,中原中也负责问,而不破怜负责记录,他们身后站着两个审讯部的成员看守牢门。
土屋太一很平和,或者说云淡风轻。他说那些属于北野太和会的机密事,就像叙述很久以前的故事,描绘着一个他看到了光辉帝国。此刻,他是给后辈讲故事的智慧老者。
事实上,看他双鬓斑白的样子,也快到了这个年纪。
时间过渡到三点多,中原中也给这个衰老的中年男人倒了一杯水,不破怜揉着酸疼的手腕。
北野太和会据点、组织结构和一些人员的信息,他们已经了解的一清二楚,而土屋太一想要的最后一餐已经让港口的食堂开始做了。
“从你的话语中,能看出来你很爱你的组织,为什么选择投降?”审问结束了,看着眼前喝水的男人,中原中也问出不属于审问的问题。
这是一个身为极道的年轻人对老人的问题。
眼前这个男人,从他的字里话间透露出对北野太和会的爱,但他选择了投降,如果是他中原中也的话,他会选择和敌人同归于尽。
“港口的&039;重力使&039;先生,还有这位小先生,在你们眼里组织是什么?”土屋太一反问道。
“我曾经认为组织是家,”中原中也回想起他还在“羊”的日子,但很显然,他把事情搞砸了,“而现在,我只想做好港口afia保护者,是在外面能镇压敌人的&039;重力使&039;,这个问题,我没再思考过。”
看了一眼旁边思考着的中原中也,不破怜感觉出狮子头的强大少年应该有一段不愉快的经历,而他自己也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我还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他挠了挠头,回答道。
“哈哈哈哈哈,年轻真好啊,充满干劲的一腔热血,”土屋太一习惯性的想摸胡子,抬起一只手,才意识到自己带着手铐,“是啊,组织是我的家啊。”在黑暗的地牢里,他的眼睛亮得吓人。
“我一点一点看着组织里的年轻人成长起来,又怎么舍得他们都无知无为的死在战场上。组织被人下了套子,但我怎么也看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如果大树一定要倾倒的话,那就让上面的猕猴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吧,这就是我投降的原因,是不是很愚蠢?可能人老了心也会软吧。”
地牢里飘进来一股饭菜的香味,那是土屋太一要求饭菜,很家常的味道。
“老头,你值得尊敬。”中原中也压了压他的圆帽,将神色压在帽子底下,两个站在一旁的组织成员解开牢房的铁锁,他走了出去。
“港口afia从来说到做到,你的部下都会平安无事。”离开牢房前,不破怜回头说道。
“是吗,那样太好了。”土屋太一笑着说,不破怜不敢多看他,跟在中原中也后面走出了铁栏杆的视野。
成王败寇,他告诉自己,但对上老人的眼睛,他不免还是心中一颤。
中原中也和不破怜一前一后走在审讯室那条黑暗的长廊里,中原中也最先打破了平静。
“不破,不要听老人的话,组织的一切都是为了运转,牺牲和取舍是必不可少的”中原中也走在前面,他一身的黑色几乎融入到了地牢里,只有那橘红色的发尾一晃一晃的像火苗不尽燃烧。
“我知道,我只是在悼念自己逝去的良心。”不破怜对港口afia到底意味着什么并不感兴趣,他只是在抛弃自己那些属于普通人的优良品质。
“当黑手党就是要不那么在意别人的生死嘛。”中原中也安慰道。
“不是,我在意的不是这个。”
“等等,那个套不会是我……”中原中也想到了什么,回头问道,没说完,被不破怜捂上了嘴。
“你小点声啊,会被听到的。”
“那我们这叫什么?”
“兵不厌诈?你不知道这事啊?”不破怜没底气的说。
“我只接到了讨伐北野太和会的命令!啊!刚才问的是什么魔鬼问题。”中原中也捂着脸大声说道。
“没事,他不知道,你再喊他可能就听到了。”不破怜拍了拍中原中也
的肩膀安慰道,他发现中原中也作为港口afia暴力门面的&039;重力使&039;意外的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