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子。”一杯白葡萄酒递到不破怜面前,他能闻到淡淡的果香,是阿帕基。
阿帕基自然不是让不破怜喝酒来的,他个子很高,底下头问他日本这个时候还没有开学吗?
不破怜思考了一些,回答他现在还在春假,要等到四月一日才开学。
“松散而快乐的学生时光啊。”阿帕基似乎有些喝多了,他仰起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晃晃悠悠的重新回位子坐下,他旁边的米斯达正在用刀叉解决一整个玛格丽特披萨。
五条悟看到他的杯子上没有沾到一点口红。
“怜,你给我讲讲学生的日常生活呗!”听到阿帕基和不破怜的对话,在一旁押着福葛的纳兰迦抬起头,大声说道,他的声音带着少年的清脆和憨厚的尾音,像是一个听话的孩子,此时他的嘴里正流着血,用拳头大力地把福葛撂在他刚才坐着的椅子上。
就在刚才,他一直唠叨着:“吃屁。”
不破怜尴尬的咳嗦了一声,他其实就上过几个月的初中,从自己桌上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下,不破怜把他有限的初中经历无限的扩大,塑造了一个他想象中的初中生活。
在桌上的,除了福葛以外,听得都很认真,纳兰迦最为专注,他眼睛冒着光,身体朝着不破怜的方向前倾。
趁着不破怜说得口渴,喝果汁的时候。
纳兰迦晃荡旁边发呆的福葛:“福葛,学校好有意思!我以后要上学的。”
托着脑袋的胳膊被纳兰迦摇晃着,福葛才飘飘乎恢复了精神,“什么?”
“上学啊!还有学院祭呢。”
“咱们这没有学园祭。”福葛皱着眉说道,“你的话,要从小学开始念吧,初中基本就是很枯燥的念书,音乐课学习竖笛什么的,跟日本那边差不多。”
“小学开始念也可以啊,竖笛……”纳兰迦托着腮帮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破怜看着对校园一窍不通,却分外想上学的纳兰迦,想起他原来将死的命运,不禁呼出一口气。
人不能,也不要去随便进入陌生人的生活,如果性格开朗,又容易心软,大多数情况下,人就会对他者产生“不舍”的情绪,不破怜越是了解布加拉提小队的这些人,就越不希望他们遭受苦难,并庆幸自己可以将顽固难改的命运雕刻成另一个模样。
替身是自己精神的反映,父母给他起的【怜】字,是珍惜、爱怜、爱的意思,不破怜的替身也叫做【怜】,正是因为这个字就足能体现出不破怜的本性。
回宾馆的路上,不破怜想起五条悟当时听得也很认真,突然问道,“你上学吗?”
“家里派人教我。”五条悟摇了摇头,他这个时候的表情很少,情绪总是像他的眼睛一样理性又冰冷,但不破怜还是从他那副面无表情的面孔中,读出了名为失落的情绪。
他笑着说:“其实上学满无聊的,&ot;他停下来,牵起五条悟的手,继续往前走,“其实不管干什么,只要是学习,去不去学校都是一样的。”
“但是学校更正规一点吧。”五条悟看了看橱窗里的自己,他很少穿常服,但和服就是咒术家族里的常衣。
此时他穿着一身在意大利孩子身上总能看见的牛仔背带裤,上身穿着一件米色的格子衣,带着一顶黑色的贝雷帽,这一身是不破怜的奶奶帮忙搭配的。
“不一定呢,以你的知识储备,现在直接上高中是没问题的。很多人想要去学校,是在追求一种’正常‘,而不是真正需要学校这个地方。”
“那是想要融入集体的情绪吧,是在自己所处所知的社会里,没有可以扮演的角色的恐惧感,’正常‘是人认知中的东西,我不认为纳兰迦想要上学是因为这个行为是’正常‘的。”五条悟分析道。
他说话,如果光看文字的话,完全想不到这是七八岁左右孩子的想法。
不破怜思考了一下,发现确实是五条悟这个样子,纳兰迦要上学是抱着一种“大家都有的玩具我没有”的小孩心态,也许能说这是人类对正常的追求,但纳兰迦绝对不是如此思考的。
“……确实是这个样子,这个’正常‘是我自己的想法吧。”不破怜想着,这确实是如五条悟思维样,他打好了草稿纸,但不破怜身上的常服却让他感觉眼前一阵的轻松。
不破怜正要说什么,但他突然停了下来,半饷,他对五条悟说,“布加拉提遇到乔鲁诺了,他们打了一架,真是精彩极了。”
跟在布加拉提身后的术式屏障认真地将一切都记录下来,传到不破怜脑海里。
就在过去的两个小时里,布加拉提去监狱里跟干部波尔波那里取了任务,他只花费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就找到了乔鲁诺所在的位置,并在队员们一直休息、吃披萨的时候,跟乔鲁诺打了一架。
“感觉替身使者对能力的运用都很好。”五条悟继续问道,“谁赢了?”
“乔鲁诺吧。”
“这可真是意外。”五条悟表示这很有意思,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