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一怔,“您说什么?”
慕世豪收回视线,“没什么。”他转身继续往山上走。
“先生,要不我把自己的大衣借给你?”
慕世豪没有回头,只伸出胳膊,背对着他,摆了摆手。
越往山上走,栈道两边的雪越厚,慕世豪不禁感慨,本以为没有看雪的缘分,却突如其来的,下了这么大一场。
鞋子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的确与南方那种软塌塌的雪有很大区别。
慕世豪沿着栈道一路走一路拍照,两边的雪也越来越厚,终于到了山顶,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更幸运的是,还赶上了雾凇。
雪后初晴,红日喷薄而出。水边的枯树、岸边的雾凇、蒸腾缥缈的雾气,彼此交融,世界在此刻变得异常安静,仿佛远离了尘世,进入了一个梦幻世界。
慕世豪连拍了几个视频发给朱莉,尽管那边还是午夜。
他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个特大号的保温杯,把天池边最干净的雪装进杯子里,拧紧盖子,又重新放回到背包里。
他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看着眼前连绵不断的山峰以及渐渐褪去白色逐渐恢复本来面貌的山脚下。
他忽然想起酒店宣传册上的一句话,长白山,惟愿您和爱人长相守,到白头。
他看了眼手表,起身下山,回到酒店,迅速办理了退房。
待朱莉一觉醒来,看到慕世豪发过来的那些视频,不禁泪眼朦胧,原来长白山的六月真的下雪了,而且是这么大的一场雪。想必这些视频就是他送给自己的承诺。
她再次拨打慕世豪的电话,而他的手机已经再次关机。
她的心不再安静,开始跃跃欲试,想立刻飞到他身边,再问他一次,愿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她看向房间角落里那个硕大的行李箱,自从上次从大澳回来还没有打开过。
她突然想起了那两个蜡像,立刻打开箱子,把他们从里面拿出来,摆到桌子上。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男人的脸上,看着看着就笑了,把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手上,放着放着又哭了。
她突然问自己,是不是该准备一场越狱,让自己彻底离开现在以及以后的牢笼。
距离婚礼还有十几天,还来得及吗?
门口传来母亲的敲门声,“朱莉,婚礼上要佩戴的首饰,你选好了吗?”
朱莉立刻把两个蜡像塞回到行李箱里,“选好了。”
话音刚落,丽贝卡已经打开房门,走了进来,“选了哪一套?”
“就那套粉钻吧。”
丽贝卡看着蹲在行李箱旁边的朱莉,皱了皱眉,“你又要去哪儿?”
“我哪儿也不去,只是整理一下上次旅行用的东西。”
丽贝卡狐疑地看着朱莉,“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