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鱼很吃惊,她是看好在胡同口尽头的一间半新不旧的几间房子,一间做库房,两间用来做成衣,地势也是离居民区稍远。可那主人明显也是黑市老手,少二百元不卖。
“李明比你更想做生意,他找的我。”终于那根面条被他吸溜进去了,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嗝。
很让人生气的好吧?很让她窝囊的好吧?这是她的事,李明却找了陆秦川,是算准了她兜比脸还干净的吗?
在生气和窝囊之间,她选择了生窝囊气。
他追寻着她的脸看:“生气啦?我以后不留私房钱了,喏,现在我把存折上交,归你,你自己看着用好了。”
一张那个年代特有的印有主席语录的存折被推到她眼前,是一张三千元存款的活期储蓄存折。
三千元啊,若不是和她结了婚,这妥妥的一个钻石王老五啊,有颜还有钱!
瞬间就有种面前这颗漂亮的大白菜让她拱了的感觉,声音也不争气地谄媚起来:“你的钱,让我收着呀,多不好呀。”
陆秦川却不置可否地皱眉说起另外的事:“那处房子还得修一修,已经让李明安排人了。到时候你们做好的成衣可以放到库房里,免得放在李明住的地方,人多眼杂,不方便。”
时候不早了,陆秦川起身拿起搭在一边的军装,利落地穿上。
随着他走到院子里,墙头上的朱连长已经等候多时了:“弟妹,弟妹……”
二人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看向墙头上的人,朱连长一脸讪笑:“能不能帮我照顾照顾淑芬,我就是怕她不听话,大夫不让她乱动的。”
这话她爱听,这事儿她也爱干,没说话,但还是狠狠剜了他一眼。
不说话就是默许,朱连长又急急对陆秦川说:“老陆,等我一下,我今天搭你车。”
陆秦川知道,今天老朱也免不了会被一顿骂,毕竟谭影被人从他家院子里架到车上送到医院的他,脱不了干系就得挨骂。
自求多福吧,谁让他装菩萨滥发善心了呢,属实也应该遭点儿罪才行。
抱着看一出好戏的心态,陆秦川倒是十分爽快地答应了。
昨天陆秦川让高卫国把车开走了,就是为了今天一早来接他,在陈团长面前哪敢表现得能开车,那不是给自己上条件么。
高卫国早早地就等在大门口了,二人撅着屁股上了车,汽车轰鸣之后绝尘而去。
““啪”的一声,报纸被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
团部办公室,气氛异常紧张,陈团长不出所料地发起了脾气。
他的脸色阴沉得吓人,眼神中透露出愤怒和不满。
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氛围,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