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天老则似未闻二人之言,挑眉看着风夕,他想他明白了这女子为何不愿戴那女子至尊之冠了。但是话却不愿落了下风,“你着女娃娃忒不知礼。”
“老头,那你忽然冒出来吓坏我客人,又吹胡子又瞪眼的,你就知礼了?”风夕毫不客气地把话题扔回去。
天老并不生气,“哈哈…………你这女娃娃倒是和酸儒的徒媳完全不同。”
话一落,运足内力甩出一物,“来得匆忙,未来得及准备见面礼,闻你千杯不醉,便以此为贺吧”。
风夕飞身而起,接住黑色的酒坛,落地,静立了小会儿才撤去凤啸九天,“咦?居然是老鬼的醉鬼酒,我还打算去偷他的酒窖的呢。”嗅了嗅陈酿,惊喜抬头,清亮的眸子迸出赞叹“啧啧……还是六十年的啊,这可是偷都不一定偷得到的。”
“女娃娃倒是挺识货。”天老爽朗一笑,眉目间尽是欣喜,新人立于一处如瑶台双璧。本以为会冷寂一生的得意弟子有了并驾齐驱的意中人,作为师父,总是欣慰的。
“那我便请师父喝青叶兰生和屠苏酒如何?”清俊的面容笑意不减,令人看了也不禁乐出声来。
风夕的一声“师父”极为自然,就如喊人“老头”一样自然。天老亦是波澜不惊的收下。
久微目睹了一切的发生,亦微笑,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当然令人愉悦。
人生四大乐事: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大殿中的人包括天地双仙都在不醉不休,而风夕和丰息两人则在酒过三巡后回了寝殿。
“黑狐狸,你那珍藏的青叶兰生啊,估计得全灌溉那些家伙的酒虫了。”风夕笑盈盈地说。
“放心,青叶兰生掬泉会酿。”丰息随手拨弄着桌上的酒杯。“不过你的醉鬼酒就危险了。”
“嘻嘻……这个就更可以放心了,我早就把它藏起来了,要不我们去取过来?”风夕转了转眼珠,像成功做了恶作剧一样的笑了。
“不用,我们的交杯酒怎能用醉鬼酒?”丰息摆手,边将手中木盒置于近旁桌上,打开盒左之门,从中取出一约高约三寸的翡翠玉瓶,再打开右门取出两个翡翠玉杯,然后轻轻拔启玉瓶瓶塞,顿时一股酒香溢出,芬芳清冽,剎时便流转整个寝殿。风夕也被酒所吸引,走了过来,注目于玉瓶。
“这是什么酒?”
“掬泉所酿,名彤云。”丰息手轻轻一斜,玉瓶中便倾出流丹似的美酒,盈盈注于玉杯中,碧杯彤霞,煞是好看。端了一杯递与风夕。
风夕接过,绕过丰息的手臂,二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同饮彤云酒,与子同归。
丰息探手,搂佳人入怀,两相对视,风夕扑哧一声笑出来:“黑狐狸,是不是想说红颜碧酒相映怜,流波欲醉意盈盈。以后我的怜与意都只属于你?”
丰息也想起了当初舞鹤殿里的头颈相依心律相映,抚上那清俊容颜,“是,日后你我相伴,你自然只属于我。”
“好,相伴朝朝暮暮年年,直至白发苍苍(此话出自《凤影空来》,我实在喜欢,所以一用。)”。风夕也不矫情,干脆的给予回应。
挥灭那大红喜烛,挥下那芙蓉帐,春宵一刻值千金!!(好吧,我真写不了洞房,y都y不出啊)
翌日
日上三竿,寝殿依旧没有动静,咳……也不能说没有动静,钟离钟园确定公子夫人都有醒来了,但是……没人出来就是了。其实也不奇怪,风夕贪睡,赖床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丰息也没有出来,这就值得推敲了。
早膳时,钟离准备了公子夫人皆喜欢的水晶蒸饺,但是,没有人出来享用。
午膳时,钟氏兄弟相视一眼,默契的没去准备午膳。果然!也没有人出来要用午膳。
于是,折笛开始上蹿下跳,笑的极为猥琐地对久微道:“哎,久罗王,要不你收我当你的护卫吧,现在我觉得你比某人好太多了,某人以前还只是弃我不问不顾,现在愈加张狂无忌了。以我折笛的功力当然要找个上梁非常正,低调,不刺激我等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未婚男子的主子对不?”
久微听了后嘴角抽了抽,“新婚燕尔嘛,可以理解的。”顿了顿又道:“不久后我也要成亲了,届时一定请你当护卫护送花轿。”
言罢施施然离去,剩下宣称“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某护卫哀嚎:“怎么我这种玉树临风聪明睿智、武艺高强的人还没人要呢?苍天不开眼啊。”
直至日暮西沉,丰息才唤人伺候,钟离挥手示意使女进内间服侍风夕,而他兄弟二人则在外间泡好香茗,准备点心。
在丰息风夕从内间出来时,眼尖的钟园扫到内间一把椅子的残骸,以及一片云梦玉杯的碎片,叹息一声,看来今天一天未出他们还是做了很多事,除了……外还拼了把武功。
结论:依然不分胜负!
第4章一笑淡语释前事
“大哥,东旦对决是风王那般作为,已说明她绝非红颜祸水,王愿弃位乃是王自己的选择。”已恢复宁姓的宁穿云回忆昨晚的张狂作风,又想起她为女王时的做派,不由一笑。对宁穿雨正色道。
宁穿雨立于窗前,看着院中风景。被送上浅碧山后,他和弟弟就被安排在这里,行宫里的人对他们也极为和煦,时常找他下下棋,找弟弟比比武。回想起十多年谋划尽付流水,悠悠叹了口气:“我现在知道风王不是红颜祸水。”那个女子敢宣布自己死亡并亲往阻扫雪将军,已说明她是真心帮王夺江山,可惜他明白的晚了些,他不由苦笑,“那般女子岂会屑于做什么红颜祸水……”风氏的女子皆是如此么?百世难以出一,惊才绝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