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煜见到是方唤就放心了,“我回来拿点书,方兄,你这么晚还出门,要做什么去?”
方唤打哈哈道,“也不干什么,就是出来转转,出来转转。”
王煜不是个多疑的人,也不喜欢为难别人,见方唤不愿意说实话他也就不追问了,转而问他,“晗妹妹呢,这些日子还好吗?”
“她能有什么好不好的,前几天着了风寒,现在已经快好了,现在天天在家绣荷包呢!你呢,你怎么总不在家?”方唤琢磨了一下要不要把王洙来找他的事告诉他,但是一想到银子他就没说。
王煜哈哈一笑,自嘲道,“最近被人追债呢,不敢回家,所以去城郊破庙躲几天。”忽然又想起什么,嘱咐方唤道,“方兄,你可别告诉别人我的行踪啊!”
方唤腾出一只手拍拍他肩膀,“怎么会呢,兄弟我最讲义气。”说着,转过身,从怀里随便掏出一锭银子,再转回身扔给王煜,“兄弟我只有这么多,你先拿着,出门躲债的心酸我最懂了,你买点吃的,别太委屈自己,反正你哥哥还会再来的。”
王煜很感动,一时都没问方唤怎么会有一锭银子的,但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追问道,“我哥来找我了吗?”
“我很少在家,我怎么知道,应该没有吧,没听我娘提起过。”方唤支支吾吾,“不跟你说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你自己保重啊!”
方唤一路小跑,确保王煜没跟过来,这才靠墙喘了几口气。稍作休息,方唤就揣着银子进了地下赌坊,在一掷千金的快感中将内疚与羞愧抛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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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足中的孟询恢复了往常的暴躁,贺公公劝他多读点书,孟询一听到书就头疼,一头疼就跑到院里来回来去的踱步,每次孟询一在院子,王洙就找个理由躲起来,生怕自己碍了他的眼又遭他一顿咆哮。
太傅来过景德宫几次,督促孟询好好念功课,还给孟询布置了任务,孟询笑呵呵的送走了太傅,回来就把书扔在地上狠狠踩,有时候把书踩破了,贺公公就会叫王洙来收拾残局,王洙趁这个机会看了不少书。
“殿下,您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您出门得得到皇上的允许,您只有让皇上高兴了才能出去,而皇上最愿意看见的就是您功课进步……”贺公公硬着头皮去拨弄老虎胡须,王洙侍奉在一旁为贺公公捏了一把冷汗。
“本殿下知道!”孟询烦得要死,随便翻开一页书耐着性子看下去。
“殿下……”王洙弱弱的道,“您的书拿反了吧……”封面的名字都倒过来了。
孟询实在不耐烦了,把书往桌案上一摔,整个人倒在太师椅上,又抬腿把脚放在桌案上,“不看了,都什么东西。”
“哟,看什么呢!”
清亮的女声忽然响起,一个穿着粉嫩儒裙的少女盈盈入内,孟询下意识的把脚放下正襟危坐,一看,这不那谁嘛!
“是你?你怎么进来的?”他这宫里的人是都死了吗!随随便便让人进来,也没个人通报一声。孟询已经想好等许玉君走了以后要怎么骂人了。
许玉君掩唇一笑,颇有几分少女的伶俐生动,“怎么不能是我呢!我的七哥,好久不见呢,我看你过的挺不错的啊!”
孟询觉得这丫头一定是在讽刺自己,她和四皇子是一拨的,现在肯定是来看自己的笑话。“你来干什么?”
“刚去见过皇后姑妈了,听姑妈说你被关起来了,我就来看看你,顺便送你一个礼物,怎么,妹妹关心哥哥,不可以吗?”许玉君眨眨眼睛,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
孟询觉得她真是太欠揍了,偏偏对方是自己的表妹,自己还不能骂她,真是憋出内伤了。
贺公公心想,素闻许小姐不是在京城长大,但也没想到教养这般差,这等脾性和他们家主子是断断合不来的。
许玉君一脸天真的问孟询,“表哥,你都不关心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么?你肯定喜欢的。”
“什么礼物?”孟询耐着性子问。
许玉君拍拍掌,有两个宫人便从门外进来,怀里抱着一只八哥犬,孟询吓的一下子跳上了椅子,大声吼道,“这什么东西!啊?”
许玉君一脸莫名其妙,“这是狗啊!七哥,你不会连狗都没见过吧……”
时下宫中盛行养狗,尤其是大祁近来和西域通商频繁,引进了不少犬类的新品种,这股子养狗风就更加盛行了。深宫寂寞,不少宫人都养起了狗,有的狗甚至活的比人还要尊贵。
但是孟询不喜欢狗,有一次看见一个娘娘怀里抱着一条狗朝他走来,他想都没想就绕路走了,现在这女人送他狗什么意思!
许玉君跑去逗弄那小狗,问孟询道,“七哥,你看看它是不是很可爱?”
孟询脸都吓青了,许玉君忍着笑问他,“这狗这么小一只,七哥,你该不会是怕狗吧?”
孟询见那狗安安分分任那宫人抱着,这才从椅子上跳下来,故作镇定道,“我怎么可能怕狗?”说着,还往前走了几步,但看那小狗脸皱皱巴巴的,孟询不自觉又退了回来,“咳咳,多谢玉君妹妹的好意了,只是我比较爱干净,养狗这事,我是不行的。”
许玉君抿着嘴直笑,“您这是什么话啊,难道养了狗的人都不爱干净么。再说了,又没叫您和它坐一块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