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要不我带人去清理前山。”宇文承陵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山上情况不明,不好冒险。”
宇文承朝淡淡道:“我既然已经做了部署,就不要争执了。”指着地图,继续道:“清理哨岗后,刚好可以利用陈芝泰让后山放下吊桥,如果我估计不错,丁子修小心谨慎,一次不会让太多人过去,而且人太多,很可能让他们起疑心,所以到时候我会带几个精干的弟兄跟着陈芝泰过桥,过桥之后,立刻控制桥边的匪寇,那时候你们便可以迅速通过,只要进了后山,尔后分一部分人守住吊桥,那么丁子修将无路可逃。”
袁尚羽颔首道:“大公子的计划十分稳妥,鸡公峡后山虽大,丁子修也一定有多处藏身之地,但只要我们控制住鸡公峡,挖地三尺,也能将丁子修找出来。”
宇文承朝拿起地图,递给袁尚羽,道:“你先拿地图和手底下人商量,杀入鸡公峡,该如何部署。”等袁尚羽接过地图,这才转身道:“胖鱼,大鹏,还有疯子,你们选八名手脚利落的兄弟跟我一起去。”瞧见身旁的秦逍,犹豫一下,终是道:“王逍,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秦逍拱手道:“遵令。”
“大哥,人是不是太少了?”宇文承陵立刻道:“要不多带些人手?”
“不必。”宇文承朝道:“这些哨岗不在一起,可以一个一个地解决,人太多,反而容易被发现了。”转身走了几步,想到什么,回头看了宇文承陵一眼,终于道:“杀贼的时候,你不要轻举妄动,山上地势险要,许多地方有伏兵,小心为好。”
宇文承陵深深一礼,道:“大哥放心,我会保护自己,大哥自己也要小心。”
宇文承朝轻嗯一声。
胖鱼也不耽搁,挑了八名刀手,加上大鹏、宁志峰和秦逍三人,连宇文承朝一起总共十三人,换上了之前那些喽啰脱下了的衣服,准备妥当,又从骑兵那边抽了十四匹马出来,令陈芝泰在前引路。
陈芝泰人在刀下,心中无奈,却又不得不照着宇文承朝的意思办,捡回了自己的两只大板斧,挂在腰上。
宇文承朝也不耽搁,带人上了马,一抖马缰绳,领着众人往鸡公峡而去。
战马的马蹄子都裹上了棉布,几乎没有声音发出来。
夜色如墨,三四十里地根本没有花费多长时间,秦逍跟着队伍纵马飞驰,看着前面宇文承朝的背影,心里却隐隐明白,这一次出手攻打鸡公峡,宇文承朝当然不可能仅仅是为了诛灭丁子修。
凭心而论,像丁子修这样隐匿在山中的盗寇,整个西陵,不在少数,规模更小的盗寇马贼更是多如牛毛。
听起来丁子修有二百来号人,似乎成了些气候。
可是对西陵门阀来説,实在是不值一提。
二百多号人,大都是活不下去的穷苦百姓,走投无路,只能落草为寇,这些人几乎没有经过任何的训练,在更弱的百姓面前或许还能嚣张一二,可是遇到训练过的官兵,那就只有挨打的份儿。
西陵三郡,每年都有因为走投无路而落草为寇的百姓,如果三大门阀要将这些盗寇全都剿灭,那实在是异想天开,只要老百姓吃不饱肚皮,匪寇从来都是剿之不尽。
每次剿匪,死伤要抚恤,立功要奖赏,都是特别花银子的事情。
所以西陵匪寇如果没有威胁到门阀的利益,门阀通常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多管,毕竟西陵三卫设立的初衷,就是为了剿匪,要是真的将山贼马匪全都剿灭干净,西陵三卫似乎也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虽说宇文家马场被劫,按照少公子的说法,元凶可能是丁子修,可是却并无确凿无误的证据。
按理来说,宇文家也不会在没有完全确定是丁子修所为的情况下,迅速对丁子修发起攻击。
但宇文承朝却以此为借口,在查到丁子修的藏身之地后,没有任何的犹豫,立刻组织了这场征剿,奇怪的是,长义老侯爷也没有阻止这次出手,否则宇文承朝想调兵剿贼,没有老侯爷的同意也不可能做到。
白虎营出兵,至少在名义上需要都护府的调令,老侯爷不开口,仅凭宇文承朝,当然不可能让都护下令。
秦逍心中清楚,宇文承朝如此迅速地要解决丁子修,除了可能是要增加威望,更重要的缘故,只怕是要从丁子修口中问出关于劫马场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如果可能,甚至想要问出那批图荪人到底是奉了谁的命令,对自己狠下杀手。
也许他心中有了答案,但却需要证明他心中的答案到底是对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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