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拂之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山里能任人剪采的灯心草。
时章像个罪犯,他不敢在宋拂之眼前抛头露面。甚至小心翼翼地抽烟,不愿被他抓到。
因为再被抓到一次,宋拂之就会问他叫什么名字。
时章怕自己不会回答&ldo;时章&rdo;,而是会很神经质地盯着宋拂之说&ldo;我想要你&rdo;。
于情于理时章都知道自己不可以往前迈步,他比宋拂之差太多,性格家庭教养,样样都不在一个水平线。
高考完后,时章报的全是外省的大学。暑假还没过完,就提前只身去了外地。
几乎像是逃跑。
逃离过去的不堪,逃避自己的疯狂。
这些想法,时章谁也没告诉,宋拂之更是毫无察觉。
这念头就该烂在他一个人的肚子里。
一晃十几年过去,时章偶然在咖啡馆碰到他,自认为长进不少。
虽然生理上的反应出乎意料地根深蒂固,时章自信他完全有能力控制自己。
他现在是个沉稳的成年人,拥有体面的工作,不会再做青春期时的那些傻事。
去拜访即将退休的王老师之前,时章特意去理了个发,然后添置了一套新衣服。
老同学们十多年没这么整齐地聚过,乍一见面,都在认人。
谁谁谁变胖了不少啊,谁谁谁还跟以前一样又瘦又高,哎哟,这谁啊,漂亮得都认不出来了。
时章到得有点晚,包厢里站满了人,欧阳希在一堆人中间谈笑风生,已经和大家聊得很熟了。
有人看到了刚进门的时章,迟疑地喊了声,&ldo;诶,这是……?是不是走错了。&rdo;
欧阳希闻言就往这儿走,走到一半看见时章,脚步突然停了,目光锁在时章身上,愣了半天。
&ldo;操…&rdo;
欧阳希没忍住爆了个脏字,&ldo;行啊你。&rdo;
平常时章不是穿休闲装就是穿实验服,除了s的时候,永远那么单调朴素。
今天却穿了件很有型的风衣,敞开,里面是件一丝不苟的黑色衬衣。他腿长,牛津靴被穿得很有味道,绅士又随性。
&ldo;时教授,帅得有点过分。&rdo;欧阳希打量他,&ldo;打扮过了?&rdo;
时章坦荡地&ldo;嗯&rdo;了声。
欧阳希好像还有话想说,被别的同学打断了。
&ldo;咱时爷现在…真是没认出来!&rdo;
&ldo;什么时爷,现在得喊人家一声时教授。&rdo;
&ldo;卧槽,时章你当教授了啊,真的假的啊。&rdo;
挺多人都对时章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