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餐厅再通透,这样无形的压迫感,也让莫慎远额角渗了细汗。
莫慎远姑姑比较开明,她生怕莫洋河刁难,干脆主动撩起话题,“医院器械供应商变了吗?差启扬的小儿子最近有些动静。”
“能有什么动静?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姜仁合年纪大了。他再怎么不学无术,也不会不盯着那份遗嘱,总要好好表现表现,干出点成绩。”
“还不是他爹花钱堆出来的成绩。”
莫慎远一言不发地听着。
他们一家几代从医,姜家却不一样,那都是实打实的商人。
姑姑莫邬深耕药企市场部,现在也爬到了业务副的位置。
医药器械水深利润大,她弃医从商,起初受了草洋河不少冷言冷语。
“踏实才是重要的。棉歆,别学你哥,成天摆弄代码机器。”
李棉歆尴尬笑笑,莫慎远不吭声,
莫邬及时把话题拉回去,“姜丛畔削尖脑袋抢占市场,好笑的是,半路杀出个拦路虎。”
“谁?”
“姓傅,不知道什么来头,雷厉风行有头脑。药这东西,怕的就是可替代性,他们企业算是跟姜丛畔硬碰上了。
李棉歆来了兴趣,“长啥样?”
“三十来岁,长相没关注。”
莫邬咯咯笑,“姜丛畔那崽子,买色想去引傅总上钩,结果自己因为踏入情,色场所被抓走了,关了几天。
“……好逊。”
莫慎远看了眼莫洋河。
莫洋河毫无兴趣,捉到儿子的视线,直接摔筷子说:“说好今天不刁难你。”
“但你听清楚了,今年必须带人回来。”
莫慎远脑仁疼,不敢忤逆,只能装傻,“什么人。”李棉歆咬着筷子,“慎远哥,舅舅让你带老婆回家。
一顿饭吃的不欢而散。
莫慎远在家庭里压抑惯了,等坐上自己的车,才敢痛痛快快地放开呼吸。
他本想驱车回自己的房子,思来想去又转回两个人的家。
刚才傅竹疏情绪暴动,家里说不准乱成一团。
意外的,房子整洁照旧,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傅竹疏不知道去了哪里。
“去找捷径’了吧。”莫慎远自嘲笑笑,乘着天气好把花草搬到阳台晒。
刚摆下最后一盆,小指还沾着湿泥,门咔哒作响,傅竹疏竟然这时候回了家。
他已经从焦虑症里脱身,慢跑完的肌肤泛着健康光泽。
危险的孤狼两眼紧盯猎物。
他阔步走至莫慎远面前,从胸腔里发出愉悦轻笑,随后骤然单手擒住对方手腕,肩骨转动,将莫慎远两臂举过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