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牵手走在大街上,应该是件很幸福的事情。莫慎远这么想者。
码头凉风习习,情侣颇多。
借着黑夜冲动作祟,莫慎远屏住气,忽然翻转手腕圆润的指尖蹭过傅竹疏手心,顺着指缝滑了进去。
果不其然。
几乎是条件反射,傅竹疏躲了开来。
即使很快又牵回去,那样的反应还是狠狠刺痛了心脏最柔软的一块。
实验室。
“老师明天见。”
“好辛苦了,路上小心。”
年轻教授将设备按的滴滴作响。
等所有学生离开,一道沙哑的女声才幽幽响起,“姜祁山,收起虚伪的笑脸。”
小时候的姜祁山只会皮笑肉不笑,现在早已学会披好每一个角色的人皮:
誓不回到姜家的血气小少爷、和姜仁合谈条件的物理学天才、不受生父母待见的家族边缘人物。
以及,一位年轻俊气的特聘教授。
“啊。”白炽灯下男生身影颀长,他顺手勾起鸭舌帽极其随意地甩甩头,闲散地把帽子压上去,随后侧身,温柔说:“那个椅子有臭屁虫的卵。”
李羌羌无语站起。
“问问你。”
“什么?”
“普通的三十一岁的男人,是什么气味?”
……我怎么知道。”她停了两秒,抬眼问:“还有不普通的三十一吗。”
和姜祁山对话,从来别想奢望有连贯性,或者得到想要的回答。
他把记录本摆回抽屉锁上,认真的仿佛在问多高深的问题:
“毛茸茸的兔子,和瘸了腿的狼,你会对谁心软?”
“什么意思。”
姜祁山掀高帽子,眼神催促。
“狼。”
“别他妈用那种鼓励的眼神看着我!”
“瘸了腿变得戒备的狼,和瘸了腿嗷嗷喊疼的狼呢?”
“……喊疼的。又强又会撒娇的狼狼最好命。”
“哦--”
“最后一个问题。”
“怎么让别人对我放下戒心?”
“你?”
“嗯呢。”
“把你那身肌肉消了。”
李羌羌把实验室灯关了一半,视线兜着姜祁山绕一最后停在他似笑非笑的面上,
帽檐罩下阴影,这样的姜祁山让李羌羌心里发怵,“别动歪心思。”
压根不需要问,玩弄别人,姜祁山才是那个天赋异禀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