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可以说,你是我的启明星。”
赵星眼里的光越来越亮,如果不是正卧病在床,我确信他会直接跑过来抱住我。
我想了想,走到了他的身边,握住了他的手,说了一句发自内心的情话。
我说:“赵星,不要胡思乱想,以后的日子,我们好好过。”
“好。”赵星只说了个单字,他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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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星在术后的第三天,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可以慢吞吞地走一小段路,伤口也没那么疼了。
躺在床上的人换成了我,在短暂的适应期后,药剂的剂量加大了,除了呕吐,我的肌肉开始酸痛,头发也开始大把、大把地掉——和化疗的反应几乎一致。
赵星虚弱地坐在我的床边,我怎么叫他躺回床上他也不听,只是执拗地盯着我。
他亲自喂我喝汤,我很想给面子喝光光,但吞咽了一半,就忍不住干呕。
我的脸色应该很难看,因为赵星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他开始一个接一个地打电话,用中文、英文和我并不懂的语言和对方沟通。
我缓了一会儿,过了劲儿,问他:“什么时候学会的新语言?”
“在意大利的时候,”赵星喂我漱了口,帮我擦了擦嘴角,又拎着装着秽物的塑料盆缺了洗手间倾倒,回来之后,继续说,“当时有个合作方比较难搞,突击学了学。”
“你的时间管理能力不错。”我调侃了一句,毕竟能一边泡情人一边谈合作一边学语言一边还能哄我。
“我没在那个情人身上浪费多少时间,也并不喜欢他,”赵星说这话的时候,特别资本家做派,甚至像个人渣,“原本的打算是事后给他一笔钱补偿,但他打了你,我就只有报复他的念头了。”
“你这是骗钱又骗色。”
“从一开始就是赤裸裸的金钱博弈,要么我吞了他们,要么他们吞了我,那人我们互相麻痹对方的棋子,没撕破脸之前,当然是浓情蜜意,等撕破脸,也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我想了想,鼓了鼓掌,说:“你真冷酷。”
“向你学习,”赵星倒也不以为耻,“你当时为了救我们的公司,也偷偷地出卖色相。”
我倒是真有些惊讶了,我一直以为,我将这段过往隐藏得很好的。
“什么时候知道的?”我问他。
“你进去之后,”赵星停顿了一下,还是继续说了下去,“被你骗钱骗色的男人打了电话过来,询问是否需要金钱上的帮忙。”
我从记忆深处翻找到了关于那个男人仅剩的一点记忆,只记得他被我驯服后,肉体关系十分混乱,后来好像出国联姻去了。
“然后呢?”
“我说,暂时不需要,他就笑了很长时间,等笑够了,就说要给我讲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