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仙姑听的心里咯噔一跳。
秦宜宁是真的不知她就是‘天机子’,还是装不知道?
刘仙姑好半天才将目光从银票上“撕”下来,轻咳了一声,面带微笑的装傻。
“秦姐真是笑了,那‘天机子’是佛门中人,且是早已名扬天下的‘铁口神断’。贫道乃是道门中人,又修行尚浅,哪里担得起如此赞誉。”
秦宜宁莞尔一笑,“刘观主就不要佯作不懂了。您知道,我是要您假扮‘天机子’。”
刘仙姑眼皮直跳,嘴角抽了抽。
让她假扮自己,还给这么多银子……
这买卖很划算啊!
见刘仙姑双眼只盯着银票,秦宜宁便猜想事情有门儿,继续劝道:“当初天机子在大周为周帝、定北候和忠顺亲王三人批命之后便销声匿迹了,这两年江湖上并无此人的传闻,有人她透露了天机早已坐化,也有人她完成了天命,深山中修行去了。”
“但是我想,以天机子断天下分合的才华,她必定还在尘世中某一处观察着如今的天下大事。我请您假扮天机子,也并不是要让您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若真的有人问起来,您高深莫测的给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让人猜就是了。”
“一则,天机子是个尼姑,若想隐藏身份,转而投入道门做了道姑是最好的一种掩饰,这样解释也得通。二则,见过天机子的人不多,由观主来扮也不怕被人戳穿,且您与天机子年龄性别上都相同。三则,我也不是叫您去什么场面上做什么大事,只是想借天机子的威名,让有些言语可信一些,从而保我一条命。”
“观主是出家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今我身陷危险之中,有人要活吃了我的肉,我也只有这一办法可想了。”秦宜宁到最后,给刘仙姑行了一礼。
而秦宜宁不知道的是,刘仙姑听她“投入道门,掩饰身份”时,就已经暗自抹汗。
她当初扮道姑逃到大燕,的确是为了掩饰身份!
因为,当初她给周帝李启天、定北候季泽宇以及逄枭的批断,他们三人中的确有一位贵不可言,是“紫微帝星”的转世,其余两位则占了“七杀”和“破军”两星,三大凶星之中还有一位“贪狼星”的转世如今正在鞑靼。
可是,大周建朝之后,荣登大宝的居然不是“紫微帝星”!
那李启天分明是“七杀星”的转世,却占了“紫微帝星”的帝位!
她一听这个消息,连夜就遁逃了。
只是想不到,秦宜宁竟会拿了一沓银票来求她扮演她自己,还一语道破了当初许多问题的关键,果真是大气运在身,未来贵不可言的人才有的慧眼吗!?
“无量天尊!秦姐该不会是要在外头利用天机子的身份招摇撞骗吧?”
秦宜宁闻言,哭笑不得的道:“刘观主言重了。我只是为了保命,哪里会招摇撞骗什么?”
刘仙姑为难的看了看那叠银票,吞了口口水才问:“那么贫道能否问一句,您要在外头制造什么言论?若只是事,您根本就用不到天机子这面大旗吧。”
“刘观主聪明绝顶,此事的确不是一件事。有人要吃将我的心脏挖出来,连同骨头和全身的肉放在一起捣碎了吃,是能够驻颜。如今这人已经快要动手了。我为了保命,就只能在外头宣扬我的命格极好,希望能够让自己逃过一劫。”
到此处,秦宜宁面上绯红,尴尬的道:“其实来之前,我已命人在外头宣扬‘秦四姐命格极好,只要有她在便可保大燕朝江山安稳’这类的话,并且了这些都是天机子的批断。从京城到您这里要两个时辰,现在想必大街巷的闲汉、帮工,茶馆酒楼中书唱词儿的,都已经在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