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启天显然也想到了这些,他面色纠结,一时不知该如何决策。
另外派人来接驾也好,悄然回去也罢,有这么多人在,这里的情况一定是瞒不住的。
若是遮遮掩掩,说不定还会让人嘲笑他心虚。
可若不遮掩,又有人会说什么上天示警。
怎么做都是艰难。
见李启天如此为难,逄枭犹豫着道“圣上,不如咱们先继续启程,到了京城外时,命认悄然入城预备圣上仪仗所用之物,您这次带兵出去剿匪,等于重演当年战阵,历来班军回朝也没有立即进城的道理,都是要在城外整顿一天才会入城的。到时候驻扎城外,也好给足文武百官迎接圣驾的准备时间。至于说路上遇到匪患,圣上派人肃清,打斗激烈之时将匪徒逼急了杀人放火,这种事臣想所有人也都没什么其他想法的。”
逄枭的提议让李启天眼前一亮,心情豁然开朗。
“还是你年轻,头脑灵活啊。”李启天感慨。
逄枭挠了挠头,笑道“圣上正值壮年,也不是想不到,只是一时气恼罢了。”
为何气恼?当然是因为陆衡的欺瞒和刺杀。
李启天想起陆衡就咬牙切齿,沉声吩咐熊金水,“那就按着王爷说的去办。”
熊金水当即应下,心里对逄枭的敬佩简直如高山仰止。
瞬息就能想出既解决麻烦又安抚圣上的办法,又能顺带黑忠义伯一把,这样的人,也难怪能成为本朝唯一一个异姓亲王。
众人再度启程,免去车马仪仗,自然速度更快,来到城门外扎下大营,又命人秘密去取黄袍仪仗来暂且不论。
至此,逄枭的于宝藏上的嫌疑彻底洗清了。
而李启天对于陆衡的愤怒,毫无意外的牵扯到了陆家以及与陆家相关之人,朝堂之中马上就要迎来一次洗礼。
此时的秦宜宁正站一艘战船上,以单筒千里镜看着远处隐约可见的陆地。
“那就是倭国了?”
廖知秉点头“是,那就是倭国的一处港口,咱们的人上一次就是从此处登陆的,临近港口的便是石川実生大名的水泽国。不过您也知道,他们的一个国,就像是咱们那里一个比较大的村镇。”
秦宜宁点点头,“即便如此,他们是地头蛇,咱们也不能小瞧了人家。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战船,秦宜宁想了想又道,“那里的港口身很大?有没有金港那般大?”
高德来憨厚的笑着“盟主,那里的港口可没有金港的那么大,停不下这么多战船,顶多能同时间接纳两艘战船吧。”
一旁的谢岳与徐渭之见状都有些明白了秦宜宁的意思,笑着问“王妃,您是打算?”
秦宜宁笑道“带着货物的两艘最大的战船自然不能靠岸,咱们留可靠的人看守者,其余战船做好登陆的准备,我先带着一艘船靠近,探一探他们的底细。”
“王妃打算亲自登陆去见那石川大名?”谢岳不赞同的道,“王妃,您身份贵重,这事还是不要您亲自出马了,不如老朽去见一见吧?”
“是啊。老朽愿与谢兄同行。这里咱们人生地不熟的,王妃还是不要出面为妙。”
秦宜宁深吸了一口气,抚了抚被海风春吹乱鬓发,“这里是樱井的故乡,我怎么也要带他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