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伯昭都已经出征了,父亲临行之前,令我好好照顾许姜,不知许姜现在病情如何了?”半夏说完,床上的许姜两眼依然闭着,没有半点睁开的意思,嘴唇紧闭。看来是不想和她说话了。
半夏直接望向许姜母亲,许姜母亲连忙接话,“许姜这几日,心情有些烦闷,医师说她腿骨愈合的还算不错。只是不知道腿骨愈合完全是甚么时候,所以最好还是不要下床走动。”
半夏点点头,“那还请许姜好好养伤。我会向父亲禀告的。”
说着,她看向一旁在乳母怀里玩的正欢的许姜儿子。这孩子比她自己的还要大上几个月,现在都已经满地爬了。许姜之子不喜欢老是被乳母抱着,费力的挣脱了乳母的怀抱,手脚并用爬到半夏面前。
半夏做了母亲,看小孩也格外喜欢,不管是谁的,她都要逗逗。半夏看孩子爬到面前,不由得对孩子笑。而孩子也仰头看她笑,半夏看了一下,见自己手边没有适合这个年岁小孩适合吃的零食,她解下自己腰间的一块玉佩放在他面前。
那玉佩的大小正好适合孩子拿在手里玩,而且不会被孩子抓在手里吞了。
新奇的小东西很容易引起孩子的兴趣,那孩子立刻一巴掌拍在那块玉佩上,坐在那里玩。
这时候,原本闭眼装睡的许姜猛地睁开眼,看着儿子跟半夏在那里玩,尤其孩子还时不时对半夏笑的开心,顿时一阵心烦意燥。
“苏己还有事吗?”
半夏听到许姜的声音,“许姜醒来了?”
许姜被她这话哽了一下,她瞪住半夏。半夏不知许姜哪里来对她有这么大的意见。她见许姜满脸愤愤,“许姜醒来就好,要不然,还要让医师来看一下。”
说完,她站起来告退。
许姜母亲等半夏离开,回头过来,“你对她不给好脸看,有甚么用?”
许姜不搭理母亲,看到儿子一路扒着半夏给的玉佩,气不打一处来,“她给的你也碰!你父亲都被她迷惑的都不来见我们母子了!”
她声音尖锐,一下就把孩子给吓哭了。
许姜母亲一把将外孙搂抱在怀里,一面轻声哄,一面回头过来斥责她,“你发甚么脾气!要是他有个不好,到时候你在屈氏怎么立足?”
许姜母亲只觉得焦头烂额,女儿在家中被宠坏了,一心一意只想要自己想要的,不管衣裳首饰,那是男人。都依她之后,又不懂经营,弄得现在局面一团糟。
许姜见母亲不仅没有过来安抚她,反而还训斥她,许姜顿时落泪了。
“我现在都被她给害惨了。夫主不见我,除了母亲之外,也没有谁搭理我。就连孩子,都不能让夫主来一次。”
“左尹每日里那么忙,公务都积堆如山,过来看你都是忙中抽空,你倒好,一见面就和他吵架。他哪里还会继续在这里呆着?”许姜母亲苦口婆心,“你就好好的懂点事吧。都做了母亲,还和未出嫁似得胡闹,左尹他不是年轻男子了,才不会来哄你。你若是柔顺,他便和你说几句话。你若是吵闹,他哪里来会哄你开心,多得是女子想他过去呢。你爱吵爱闹,他抬腿到别人那里就行了。”
许姜母亲的一番话说的甚毒,将许姜说的好半晌都没能回神过来。
许姜母亲觉得自己说的差不多了,能说的都说了,能劝的也差不多劝了。可是女儿依旧是这么个样子,让她都不知道要如何办才好。
“但是她为何能有?”许姜咬住嘴唇,“一个也就算了,小的喜欢她,那也没话说。结果老的也喜欢她。”
“天下的好事全被她一人都给占光了。”
许姜在养伤的时候,听到的都是屈眳如何和半夏恩爱的。她听着,一看自己眼下,心中就越发愤愤不平。
“……”许姜母亲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现在女儿摆明不爱听她的,她能说的都说了,能劝的都劝了。
“你只要乖乖的不闹事就行了,你孩子还小,不为你自己,也为他想想。至于苏己,你别动甚么心思。她夫君是嫡长子,将来要继承家业,你和小君子以后都要在他的手下讨生活。而且……母亲和你说过吧,得罪她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说着,许姜母亲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许姜的伤腿。
其实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心里有这么个猜测了。只是她一直没有问出口而已。
许姜被母亲一看,扭头过去。
“你好好养伤,现在苏己管事,你不许有任何念头。”
许姜不服,就要犟嘴,可看到母亲沉下来的脸色。昔日被母亲教训的记忆一下涌上来,许姜最终,只是嘴唇动了动,不敢再顶嘴。
屈襄和屈眳跟随楚王一同开往卫国境内,楚晋两国都是大国,打仗绝对不会在两国境内,何况晋楚也并不相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