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发生总在一瞬间,哪怕简直之前做了周密的准备,却仍是没有料到,危险是以这样的方式发生。
谁也没有看清楚这一枪是从哪个角落里、由谁射出的,子弹的轨迹延着既定的方向,燃破空气,似带花一般,飞向了礼堂正中央。
这时,刚好简直拉着简朴,中间那条牵着简直和简朴、结着大红花的红绸,被简直一点点的收紧,简朴也被一点点的往简直那个方向带去。简直的原意是想把简朴拉过来后,顺势带入怀中。在众人面前做一个亲昵的动作。为了这个动作,简直之前做了不少的准备,连姿势都设想过无数次。既可以把简朴带到怀里,又可以不影响到简朴腹中的胎儿,又可以让简朴保持着优美的状态。
事前可能谁也没有想到,就是这个动作,把原订射杀的目标,改变了。
新娘子简朴并不知道新郎简直设计的这个动作,见简直把自己往他那个方向带,也就顺势地跟了过去,在快要进入到简直的怀里时,简朴清楚地看到了简直淡淡温和的笑。那一汪幽深的蓝色眼眸里,绽放出烟花一样绚烂多彩的目光,点燃着这越来越近却让简朴觉得似乎越来越远的空间。
那颗子弹就是在这个时候打扰到简直与简朴两个完全摒弃了外围周遭的个人空间的。
以子弹的速度,特别又是在简朴的身后射过来,简朴并不能看到,但是简直看到了。简直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加快红绸的抻动,与此同时,向一直紧跟在简朴身后的沙丽喊到,“快!”
简朴先之简直喊‘快’之前,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异样声音,子弹燃烧过空气的飞速,让简朴直觉地寒栗,而下意识的动作是向前倾倒。
“简直——”
简朴以前经常听人说,人在最危险的时候,往往会做出自己想不到的事。简朴更是不会想到,自己会在生死关头,没有缩下身去,而是扑到了简直的身上。
这一刻里,简朴的头脑很清醒,她知道如果自己躲闪了,简直一定会中伤的,简直没有一点逃脱过去的可能。
那粒子弹的速度显然是高于沙丽的反应速度的,它的速度紧随于简朴扑向简直怀里的速度。
简朴的身体扑到简直的怀里时,那粒飞行了一段时间的子弹,直直地射进了简朴的身体里。
子弹冲破衣帛的声音几乎是微乎其微的,简直却听到的真真切切。
“简朴——”
眼看着怀里的人,如花儿一样枯萎。简直的心瞬间收紧,几乎无法呼吸。
同时,无法呼吸的人,还有台下不远处站着的贺之龙介。
在枪响、简朴应声跌撞进简直的怀里,贺之龙介第一个冲向了台上,“简朴——”叫得撕心裂肺。他又一次想起了上次他和简朴被劫持的场景,那也是个生死攸关的危急时刻,自己问简朴愿不愿与自己一起死,简朴豪不犹豫地点头。不能否认,甜蜜幸福的感觉立时冲破了所有拢罩着的死亡阴影,而现在,场景重复,自己却只是一名观众了,眼睁睁看着……,怕是连这声喊叫的权利也即将没有。
这时台上台下的人,才发现了枪响这个事实。也与此同时,十几个穿着光滑黑色紧身皮衣的人,像是从海底突然钻出来的似的,从四面八方的船栏船舷冲上甲板。
简直预先已经估计到自己的婚礼不会平静,他自然提前做了准备,就在黑衣人登上甲板的那一瞬间简直派人潜伏在侍者中的保镖们倾巢地迎了上去。
刚刚还是喜气洋洋的豪华油轮一下子陷入到了一片喊杀嘶嚎之中。
贺之龙介还没有接近到简朴和简直的位置,就被沙丽拦了下来。
“滚开!”
贺之龙介的怒吼,沙丽直接无视,伸来就是一招强有力的扫膛腿。贺之龙介轻松躲过。
贺之龙介与沙丽简短地过了几招,便被另一侧冲上来的冷清洋喊停。
沙丽认识冷清洋,知道冷清洋是简朴的哥哥,见冷清洋出来阻止,立刻意识到是自己人,给贺之龙介让开
了一条路。
贺之龙介和冷清洋一起奔向了简直搂着简朴的地方。那里里外已经围上了三、四个保镖,把简直和简朴护在了中央。
“简朴,简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