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什么时候从书房回卧室来睡的,简朴并不知道。这一夜简朴睡的很沉,第二天如往常一样,在六点钟左右醒来。
若是以往,简朴醒了,不管简直深夜几点睡的,简直一定会睁开眼睛同简朴说句话的。简直是个睡眠极轻的人。简朴甚至怀疑,简直有没有熟睡的时候,可能这么多年睡觉时,都是半睡半清醒着的。这人活得还真累。
今天早上,简直却没有睁开眼睛。简朴觉得不对,扭着不方便动的腰,绕了半圈才扭头过去。埋在厚厚的蚕丝被中的简直,面前红晕的极不正常。简朴连忙伸手过去,手才接触到简直的脸颊,便惊呼出来,“简直……,怎么这么烫啊!”
简朴的手滑进简直的被里,摸到他瘦弱的身体,几乎和烧在火堆里的铁棍一样滚烫,吓得简朴片秒中有些不知所措,随后马上反应过来,按动了床头处的专用呼叫器。
没过几分钟,在另一个房间值班的管家带着一名护士先后走了进来,“夫人,请问有事吩咐吗?”
“快去叫麦克医生,简先生发烧了。”
简朴的神色混乱,语言却是清楚的。与此同时,她已经不能自抑地凑到简直的身边,隔着被抱住简直烧得有些哆嗦的身体了。
“是!”
管家见到如此情况也有些急,跑着出了房门,去找医生了。护士则来到床边,探手摸到简直的额头。烧得昏迷的简直仍能感到了有陌生人的抚摸,不满意地皱了皱眉,还把头扭向了简朴的这一边,抗拒着护士的触碰,弄得护士很尴尬,抬头征寻着简朴的意思。
简朴也有些羞窘,揉了揉简直的发心,凑到他的耳边,轻语,“乖,听话!”
简直这才像是满意了一样,挑了挑唇。
医生赶来后,认真仔细地给简直做了检查,最后的结果着凉感冒了,还让简朴这段时间不要与简直同吃同住,孕妇最忌的就是流感了。
简朴听完,愣了一下,她想不通简直是在什么时候着的凉,这段时间自己看得很严啊,怎么无缘无故就会……
这时,用了药的简直稍稍清醒了些,已经能睁开眼睛了,听到医生的话后,一点也不心虚。这个人就是心理素质好。自己把自己弄着凉了,还假装没事人一样,虚弱地开口,“简朴,听医生的话,离我远些吧,你恰好可以回延海,只是……我不能陪你了……,咳……咳……”伴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听得简朴的心都快要疼得跳出来了。
简朴狠狠地瞪了简直一眼,“胡说,我怎么能不在你身边?”,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宝宝也不会同意的。”
“可是,简夫人……”
见医生还要说什么,简朴板着面孔说道:“大不了喝几天红糖姜水!”
医生瞄到简直窍喜地弯起眉眼,也不敢再说什么了,他此时已经觉出,这其实就是简先生自己……给自己找的病……
护士给简直挂好了滴瓶后,简朴挨着床边坐了下来,看着简直烧得大红过后一张大白的脸,“怎么会着凉呢?”
“我以前……也总犯病的,体弱什么病都容易找来,这段时间好多了,你是我的福星呢。”
简直不想简朴深究这件事。简朴也不是个愚蠢的女人。简朴只是比一些女人好哄心软些罢了。简直怕自己再说一会儿,难免会漏了马脚。
“什么福星?我们自相处到现在,就没有几天安静的日子。”
简朴不赞同的说法几乎是立刻被简直拍掉,“哪有,天天都这么安宁。”
这样的日子已经是以前所不敢想的了。
“简朴,你真的不回去吗?专机已经预备好了。”
“不,我不放心你,家那边要是真有什么大事,哥一定会给我打电话的。”
延海那边还有冷清洋,不管怎么说,简朴的心里都有底气,——有冷清洋在,自己的妈又能有什么事呢?
倒是简直的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自己与他结了婚,爱人或许谈不上,亲人总是吧。简直又是个那样的性子……
“那你……你往冷清洋那里打个电话吧?问问总放心些。”
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冷清洋应该想好借口了吧。如果再想不好,冷清洋还不如买块豆腐撞死得了。
简朴拨电话过去时,冷清洋还在医院的特别加护病房外,接到简朴的电话后,只说黄菜花和刘大勇是去云南旅游了,要过几天才能回来,上一次突然挂断电话是因为公司发生了紧急情况,股票出了问题,才迫不
得以的。
简朴听冷清洋的语气很轻松,也就没有多想。要黄菜花去旅游这事,冷清洋以前就提过,现在不过是兑现诺言了,也许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挂了电话,简朴把冷清洋说的情况讲给简直听。简直暗自佩服冷清洋的应变难力,脸上却一点没有带出异样的神色,“嗯,那就好,等我的病好一点儿,咱们一起回去。”
“好的,你先睡一会儿。”
简朴抬眼望了望滴速异常缓慢的吊瓶,过了足有一分钟,还以为简直已经睡了呢,却听到简直轻声地问:“那……你呢?”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陪睡?简朴错愕,“我……我自然是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