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冷清洋、简朴他们焦灼地等待着警察可以顺利抓捕刘强的消息时,一个意外传来,——刘强逃跑时,坠崖身亡。
冷清洋接到这个消息时,下意识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冷嗖嗖的目光去刮一旁,坐在轮椅里风轻云淡状、正摆弄笔记本的简直。
简直像是没有感受到冷清洋的目光似的,淡定神闲地继续弄着。
简朴和黄菜花一时间都很难从这个事实里清醒过来,还等着刘强认罪伏法呢,没想到刘强竟然魂断黄泉了。
同时,母女两个都还有一种解脱感。
人的思想有的时候真是无法揣测,面对死人时,往往比面对活人……更好去面对,也更好去宽容。
“小洋,你刘叔那里……,哎,他也是一时糊涂,我和他必竟十几年的夫妻……,这以后怕是住不到一起了,这次的事就算了吧!”
黄菜花长叹一声后,说出了心里的决定。事以至此,别人还好说什么呢。
冷清洋点头应了。简朴虽有异议,但却在死亡面前,颇觉无力,无法开口了。
刘川对于长兄的死,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伤感。他和刘强的关系本来就不好,如同陌生人一样。
两个人在刘川住进黄菜花这里之前,仅见过一面。还是因为刘大勇的母亲去世。那次见面,刘强还嫌弃地打了刘川。刘川见到刘强的直觉就是害怕,见不到反而会觉得安心。
因为刘强的意外死亡,这件伤人案也就不了了之了。
事后,冷清洋堵着简直问过,是不是他做了手脚。简直哪里肯认,笑着说:“我又不是中国人,哪里知道你们中国人的办案方式啊。”
简直这话说得有道理,冷清洋无法反驳,但事实……却真是如此吗?冷清洋觉得自己信,才见鬼呢。
延海的风波到此也就算告一段落了。黄菜花在医院继续休养,简朴和简直乘飞机去了加拿大温哥华。
李苹的状况非常糟。简直和简朴到时,李苹刚刚睡着。
这已经是连着闹了两天一宿后,累得实在没有办法后的第一次入睡了。李家父母全守在床边,就怕李苹睁开眼睛后,又会做傻事。
简朴见到李父李母时,两位老人已经一脸的憔悴了。女婿的突然离世、女儿的精神崩溃,他们二老也觉得天像塌了一样。
简朴的及时到来,让他们二老几乎感动的涕泪横流了。
简朴又一次地红了眼圈,好言安慰着李父李母。简直默默地坐在一旁,安静地看。这样的人伦情感带来的镜头,对于他来说,是一次不小的冲击。
薛李家的生意自薛端去世后,几乎处于停滞状态。两家都无心也无精力去打理。
李家这边自不用说,李苹闹死闹活,薛家那边更不好过。死的必竟是人家的骨血,李父李母再怎么伤心,说到底也是替自己的女儿,而薛家那边却是丧子之痛啊,还要处理丧事,自然是顾不过来李苹这里了。
简朴听了大概情况,也不免唏嘘。李家母亲吩咐着仆人给简朴和简直按排了房间。
简朴结婚的时候,李家父母见过一次简直。那时虽然隔的距离远,却也对这个人有些印象。谁曾想婚礼上发生那样的件……,要不是李苹实在不能颠簸,李苹就亲自去医院看简朴了。
在那次婚礼以后,自己女儿每次提起简直,都是忍不住叹息,说是简朴瞎了眼,才会嫁个祸害。那时,两位老人也不免跟着说上几句
今天两位老人再次接触简直且距离近了些后,才觉得……这男人也没有女儿说的那么差啊。
除了身体不太好外,人从动作到语言,都是斯文雅致的。两位老人哪里知道,简直那墨水渗透了的心……,不是炼到火眼金睛地步,那是看不出的。
“简直,你去休息一会儿吧,我陪陪李苹。”
简朴担心这接连的周旅劳顿,简直的身体会吃不消
。在李母给按排好房间后,就催促着简直去休息。自己虽然是个孕妇,却因以前的底子好,这次怀孕并不觉得辛苦,且肚子越大反而越觉得轻松了些,也没有什么孕吐和不良反应。
简直怎能不领简朴的好意,点头应着,看简朴的目光却还是有些恋恋不舍的,轻语,“你也别太累了,有事叫我。”
“嗯,快去吧,把腿好好揉一揉,肌肉松开些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