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的母爱是一种天然而生的情愫。从这个女人一落地的时候,这种自然天成的爱就被她的母亲遗传给了她,一代一代传继下去。
简朴在看到自己的儿子时,积聚在心头所有的怨愤忧虑全部一扫而空,好像这个世界上,只要有这个小男人,她便什么也缺了,什么时运、什么简直,都抛到九宵云外去了,现在,简朴的眼里只有眼前这个小东西,再也装不下别人了。
“哥,他真可爱!”
要不是小家伙太小了,简朴已经抑制不住地要把他抱起来了。
“当然,简直叫他简简,他说这个乳名是和你商量过的,正式的名字叫简明。”
“简简吗?我的小简简!”
简朴随口念出,语调却是异常的温和,脑海深处的记忆区里,某片地方似乎也因为这个名字燃烧起来。
——简直和简朴,当然要叫简简了。那人笑得温和,眉目中尽是柔情蜜意,却极尽所能地挥洒成淡色,看了不腻又难以忘记。
几天的休养后,简朴的身体大致的恢复过来,她除了头部在三车碰撞时受到震荡,最大的伤口就是刨腹产的那道侧切的伤疤了。
比之简朴,早产温室里的小婴儿恢复的显然要慢很许多,直到现在还没有睁开眼睛,靠着呼吸机和营养液才得以维持。
简朴每天几乎都守在那里,恨不得把自己换进去,也不愿自己的孩子再遭磨难了。
特别是当护士给孩子打头皮针时,孩子觉到疼却也只能呜咽出一点点细小的声音,哭不成哭、泣不成泣时,简朴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看简直和贺之龙介更没有好脸色了,到最后,竟避而不见了。
于是,无论是贺之龙介还是简直,哪个也安不下心了。在冷清洋极其不情愿的情况下,硬是把冷清洋请了出来,还美其名曰是慰劳,其实不过是探听。
“简朴决定下个星期和我一起回延海,孩子带走!”
冷清洋的话如最后通谍一样,直击简直和贺之龙介的命门。
“孩子的身体根本不容许坐飞机的。”
简直话音未落,一旁的贺之龙介立刻附和,“是啊,孩子才刚从保温室里抱出来没几天,刚刚可以喝一点母乳,怎么能经得起长途跋涉的。”
“这件事情你们两个不用担心,我已经考虑周全并按排妥当了,肯定会保证他们母子平安到达延海的。”
冷清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悠然状,瞟向简直和贺之龙介的眼神,气死人不偿命的。
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贺之龙介与简直对望一眼,如此肯定。
简直可以阻挡得贺之龙介不去接触孩子,怎么能阻挡得了孩子的母亲与孩子在一起呢?简朴的决定,简直只能尊重,贺之龙介更无法阻止。
简朴走的那天,贺之龙介还没有离开马里兰。谁能想到他有一天会和简直在一起合作呢?这事……真是笑话,却偏偏又发生了。这段时间,他们几乎耳鬓斯磨,嘤咛细语,快要成为“情侣”了。换在谁眼里都不可思议。
简直的助理萧每次见到简直和贺之龙介从平静到大吵又从大吵到平静最后还能笑到一起,眼镜片都快要被囧囧有神的目光击碎了。
独有在简朴面前,这两个人……冰霜雪雨一般,谁也不得和谁亲近。望向对方的眼神,撕戮一般。
贺之龙介带着幸哲,保镖陈推着简直,一起去机场送简朴离开。
“什么时候想回来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和着孩子回来,还有,我过几天可以去看你吗?”
简直这是问号说出的语句,却带着不容否定的轻叹,淡淡地在口腔内打着转飘出后,任谁也不能拒绝他了,何况,简朴总觉得在心里亏欠着他什么。
这段时间不想见贺之龙介,是对贺之龙介又爱又恨。这种复杂着的情感,使简朴无法面对贺之龙介,每当抱起孩子
时,更犹为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