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易清道:“待会儿进庄后,你们都要见机行事,尽量少跟他正面冲突。周海山究竟是何居心,此刻我们还无法完全弄清楚。”
苗秀秀道:“反正他不怀好意,那却是一定的。”
不大一会工夫—四人已经再同到庄门前。
这时大门外已静悄悄不见一人,不但先前的守门人失去踪影,连死伤的六人,也已搬离现场。向大门内望去,也是空无一人。
只有周海山端端正正的站在大门当中。
四人尚在两三丈外,周海山便拱手过顶,高声道:“方才多有得罪,冒犯之处,方大侠千万原谅!”
方易清淡然一笑,道:“老朽不才,和周兄也算多年知交,自信一向并无开罪之处,刚才尊驾如此相待,老朽实感大大不解?”
周海山陪笑道:“方才方大侠等人连伤庄内六位弟兄,当着几十人的面,周某如不故意作态,又如何向他们几十人交代?”
周海山这话,说得也颇入情入理,尤其语气十分亲切,看来和先前判若两人。尽管如此,也无法稍减方易清等四人的戒心。
方易清道:“老朽木来已决定赶回徐州,周兄派人相召,必有所为?”
周海山依然陪笑道:“今日天色已晚,赶回徐州只怕来不及了,不妨就在庄上暂住一夜,也好让周某略表心意,好好款待一番。”
“周兄既然这样说话,老朽也就却之不恭,多有打扰了。”
周海山闪过一旁,道:“方大侠请!”
方易清举步进入大门,鹤鸣等三人也紧紧相随。
周海山一旁相陪,边走边道:“方大侠离开这里十年有余,如今旧地重游,定有诸多感慨。不知在方大侠看来,南明山庄有无改变?”
方易清道:“老朽总希望还能保持老主人生前的旧观,自然不会改变最好。”
“方大侠是认为和以前已不相同了?”
“也许周兄调教有力,老朽自觉庄里的下人,都具有一身绝佳武功,可见周兄治理南明山庄,更胜于老主人了!”
周海山呵呵发生两声干笑,道:“为了本庄不受外人欺凌,周某不得不教他们多多习练武功。”
“方才那几十人,老朽当年好像都不曾见过?”
周海山脸色忽现凝重,长长一叹,道:“实不相瞒,自从老主人归天后,昔日故旧,多已自动求去,但南明山庄不能缺乏人手,所以他们都是周某重新招雇而来的。”
“老主人既然已不在世,南明山庄和武林中黑白两道,已扯不上任何恩怨,依老朽看来,实在用不着再藏龙卧虎养着这多人手,除非周兄另有用心!”
周海山耳根微微抽动了两下,瞬即又堆了笑脸,道:“请恕兄弟心直口快,方大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天地教总坛离得近,当年老主人又死在他们手里,谁能担保天地教没有吞并南明山庄的野心,周某总不能把老主人一手建立起来的基业,平白的让与外人。”
“如果周兄对故主真有这份赤胆忠心,老朽就没有什么可讲的了。”
沈月红道:“方才庄里庄外的几十人,为什么此刻一个不见了?”
周海山道:“是周某要他们走开的,迎接贵宾,就用不着他们了。”
方易清道:“这十年来可有老主人的往日故旧到庄里来?”
周海山带点自我解嘲的意味,摇头一笑,道:“往日南明山庄访客不断是冲着老主人来的,今日方大侠光临,在周某来说,算是受宠若惊了。”
他说着望向鹤鸣等三人,道:“不知道他们三位是什么人?还望方大侠代为引见。”
方易清内心很快打了几转,道:“我和他们三人,也是初初相识,他们对老朽执礼甚恭,所以也顺便带他们前来。这位兄弟姓牛,两位姑娘一位姓沈,一位姓苗。”
周海山笑道:“原来如此,他们三位和庄上弟兄动手时,周某也稍稍留意过,这位牛兄,实在身手出众,两位姑娘也必定经过名家调教,周某实在佩服。”
方易清也笑道:“那是周兄过奖,周兄的一身武功,何尝不使老朽佩服。”
周海山纵声大笑,这:“周某不过当年受老主人薰陶,偷学过三招两式,若和方大侠相比,那是小巫见大巫了。”
说话间已进入大厅,方易清举目四壁望去,大厅内一切布置,依然保持着朱南明在世时的原状,丝毫不曾改动。
下人进来为各人沏上茶。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就有人进来向周海山禀报道:“酒筵已经准备好,各位贵宾可以入席了。”
周海山立刻站起来道:“周某预备了几样酒菜为各位洗尘.不成敬意,现在就请进入餐堂。”
餐堂就在离大厅不远的一处净堂,方易清等四人在周海山陪同下进入后,只见桌上早摆满了丰盛的菜肴,而且燕窝鱼翅、山珍海味,全是难得一见的稀世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