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堂的道:“姑娘有什么吩咐?”
沈月红道:“你去告诉那边和一位老先生同桌的紫衣姑娘,就说大门外有人找她。”
跑堂的应声而去。
岂知苗秀秀十分机警,闻言之后,问道:“你怎么知道外面有人找我?”
跑堂的向对面一指道:“是那位姑娘要我来通知的”
苗秀秀发现了沈月红,又见她和鹤鸣坐在一起,脸色一变,和那跑堂的说了声“知道了”
之后,接着低低向那老者进:“方伯伯,不好,又碰上天地教的人了!”
那老老果然是改名一清的方易清,此刻因他已不再穿着道装,恢复俗家打扮,所以苗秀秀才称呼他方伯伯。
方易清望了鹤鸣和沈月红一眼,道:“你说的可是那两个人?”
苗秀秀这时已握住剑柄,以便随时出手,一边低声道:“正是那两个人,我和他们还交过手,那中年男子武功高的不得了,好像姓牛,叫什么牛八。”
方易清道:“贤侄女怎么知道他叫牛八?”
苗秀秀道:“是那天晚间他对另外一个武功奇高的人讲的。”
方易清一皱眉头道:“以他的年纪,又是武林高手,我应当知道才对,好像从没听说有个叫牛八的,那位姑娘又是谁?”
“他们是师兄妹,女的姓沈。”
方易活越发不解道:“师兄妹怎么年纪差了那么一大截?那男的做她的师父也足够了。”
“晚辈也是这么想,不过他们的确是师兄妹。”
方易清见苗秀秀已有些沉不住气,像马上就要出手拼搏的模样,便轻声道:“你且耐心点,有我在这里,事情就好办了,先看看动静,再采取行动不迟。若在大庭广众之下闹起来,总是不太方便。”
沈月红见苗秀秀不但没下楼,反而和那老头一齐发现了自己,知道事情已经弄巧成拙,道:“师兄,他们已经发现了咱们,看来事情要糟。”
鹤鸣已无法再等待!蓦地站起身来,向对面急步走去。
苗秀秀见鹤鸣大步而来,心神一紧,正要拔剑,却被方易清阻住,道:“贤侄女别急!”
苗秀秀心头更急,道:“方伯伯,这人武功奇高,不能让他抢了先机!”
鹤鸣听苗秀秀。称那老者方伯伯,已完全确定是师父无疑,来到桌前,早已双膝跪倒在地。
这使苗秀秀大大一惊。
方易清也一脸茫然,道:“尊驾是谁?这算何意?”
鹤鸣霎时泪水夺眶而出,哽咽说道:“师父,弟子真以为是在做梦,竟又能和你老人家相见!”
方易清也颤着声音道:“……你是……”
“弟子是鹤鸣!”
方易清连忙起身趋前两步,扶起鹤鸣,仰面深深吁口气,眼角也涌现泪光,道:“孩子,我们都是大难不死,也许是苍天保佑,快坐下来,慢慢细说别后情形。”
鹤鸣就在对面坐了下来,却依然哽咽着,许久说不出话来。
这时沈月红也过来拜见方易清。
鹤鸣拭去泪痕,道:“师父,她是弟子的师妹沈月红,是茅山上清官的俗家弟子。”
苗秀秀被当前的情景弄得楞了半晌,才望着方易清道:“方伯伯,这倒把人弄糊涂了,他怎么会是鹤鸣朱大哥?”
方易清道:“其实我也是心里先有了数儿!所以才能对他并不生疑。”
苗秀秀眨着一对大眼睛,道:“你老人家心里先有了什么数儿?”
“我在未到徐州前,曾邂逅空灵先生,他说鹤鸣在栖霞山一战,面容全毁,由他赠了一副人皮面具,已变成中年人模样,我和他朝夕相处十年,自然也听得出他说话的声音。”
苗秀秀这才觉出这位中年人的声音,的确和在栖霞山时的鹤鸣完全相同,只因当时他们交谈不多,相处时间又短,所以这几天来已无法凭记忆两相对照,更何况鹤鸣又始终不肯透露真正身分。
沈月红趁机道:“苗姑娘,你现在总该知道彼此是自己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