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早市早就结束了,下午的摊位也还没开,也就是还有五个小时决定吃什么。
&esp;&esp;“你怎么突然跑过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esp;&esp;韩朝跃在这边其实有挺多老友,包括但不限于打牌下棋斗蛐蛐。他有时是端午有时是重阳,一年之中多的时候会来上六七次,少的时候也有两叁次,有时住叁五天,有时是一个星期。
&esp;&esp;每次来都会提前和女儿说,唯独这次是直接冲过来。
&esp;&esp;“你姑住院了,我就来看看她。”
&esp;&esp;“啊……”
&esp;&esp;韩慎挠挠头,哑口无言,盯着果子要放回去又抬不动手。
&esp;&esp;算了。
&esp;&esp;韩慎过了今年就27了,而韩朝跃已经62高龄了,姑姑自然更为年长。
&esp;&esp;手中的蜜柑被摩擦得外皮光亮,只要之间在底部中心用力一戳,就能把皮撕开,过分香甜的气味分子喷涌而出,炸裂在空气之中,进行无止境的运动,直到两两之间距离足够遥远,味道味道便会渐渐隐去。
&esp;&esp;还是戳破了那层壁,手指沾上橙黄的果汁液。
&esp;&esp;“阿姑她,是什么病啊。”
&esp;&esp;“老毛病了,心脏病高血压,再加上其他问题……”
&esp;&esp;韩慎头晕目眩,与刚才带心惊胆战完全不同。目之所及一切都被扭曲,渐渐消失在黑白螺旋之中,并非暖冬的日子,额角生出几滴冷汗。
&esp;&esp;视野再次恢复正常时,只听老爸抱怨姑姑的孩子不争气,40多了,竟没一份能够谋生的工作。
&esp;&esp;韩慎把手放在她爸腿上,声音沙哑吐出一句,“你这几年去医院检查过吗?”
&esp;&esp;韩朝跃两眼又些瞪大,看到女儿眼尾挂着泪珠,鼻涕都要掉到嘴边也憋着不擦,便把手覆盖上去,同时缓慢拍拍她地背。
&esp;&esp;她接过递来的纸巾,把吸回去的鼻涕水又擤了出来。
&esp;&esp;“哎呦乖女儿,老爸前阵才去医院,你又忘啦?果真教书都教傻了。”
&esp;&esp;直到韩慎把眼泪流干不再抽泣,才结巴说出晚上想吃蒸鱼。
&esp;&esp;在他爹出门之后,眼泪又止不住开始往外冒。
&esp;&esp;:第二个男人正在快马加鞭赶来的路上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