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习惯性晃着二郎腿,“本宫看你是母鸡孵鸭子多管闲事。dangkanshu废话少说,嫁给崔玄之是你和李家唯一不伤及利益的选择。你若抵死不嫁嘛,本宫也可以帮你和陛下说说好话……”见李惠月眼中重燃期望,煞有其事地跟她商量:“要不本宫帮你请旨一座道观,你去做女冠头子?”
李惠月怒极,看着头发上不间断滴下来的药汁,这才发现被她当玩物耍了半日,颤抖地指着她说:“昨晚定然是你的安排,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不得好死。”
王徽妍两手一摊,无辜地看着她:“谁能作证?若不是你心中有贪念,又怎会欣然前往。”
李惠月看着眼前陌生到像是换了芯一样的皇后,不知是恐惧还是颤抖,说出的话都带着颤音:“我要将你的真面目告诉陛下!”
“去罢,你看陛下是选择相信你还是本宫?”王徽妍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你就算昭告天下,听到的人恐怕只会觉得你心生嫉恨,想尽办法污蔑本宫。”
少女起身捋了捋手臂上的披帛,心中暗爽,当坏人的感觉真痛快。
她小心绕过一地碎片,拉开门之前不忘做一番总结,“陛下今日亲临太傅府已是给足了李家面子,若你继续将事情闹大,恐怕你们李氏祖先晚上要给你托梦了,一族人的前程毁在你手中,自此你也算是李氏族谱的名人。”
李惠月泣不成声,“陛下他……就不来看看我么。”
王徽妍翻了翻白眼,打开门迈出了邀月阁。
“咱们走。”
素宁眼中丝毫不掩对自家娘娘的崇拜,她方才偷听时,竟然想着若是铜铃老母在场,那该是多么的欣慰呀。
“皇后娘娘,小女她……”太傅夫人不顾一切地向皇后走去,却不住地看向内堂,她这一颗心早已随着那声惨叫飘向了屋内。
王徽妍含笑虚扶,“夫人不必挂心,本宫觉得县主想明白了。”
“妾……陪您去前厅坐坐。”
少女看着眼前这名母亲,焦急和心疼挂在脸上,让人一看便知。不知为何竟然有些羡慕李惠月。
“不必了,本宫乏了,这便去御辇上等待陛下。夫人去安抚县主罢。”她不等太傅夫人回话,示意吴六一带路,在一片恭送声中向前院走去。
慕容策在书房内听着太傅唠叨了半个时辰,心不在焉地想着内院会发生怎样的情况。
太傅岂能不知眼前这位九五之尊在拖延时间。
他数次将话题往小女身上引,都被陛下不动声色地绕开了。为官数十载的经验告诉他,小女入宫是不可能了。陛下屈尊前来,除了安抚,更主要的是做给其他人看。这位他曾经的学生,如今行事上已经远不是当初那般模样。
此时门外出现叩门声,传来管家的声音,“老爷,吴总管有事回禀。”
慕容策含笑起身,看向太傅:“恩师好生歇息,朕再准十日假期,那十坛醉太白待身体好些再喝。”
“多谢陛下还念着老臣的嗜好。”
男人扶起颤巍巍下拜地太傅,“恩师莫要说见外的话,宽心养病,莫要相送。”
李大郎看了眼谢恩的父亲,赶忙躬身拱手:“臣代父亲送陛下。”
慕容策颔首,走出书房随即看了身旁的太监一眼,步速都比往日快了些,刻意落下身后众人一大截。
吴六一岂能不知陛下的想法,赶忙小跑跟上,悄悄附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方才他被素宁二人拦下,死活不让他靠近大门,听到屋内惨叫后,趁着素芸转头的功夫,他扑到门前这才听到一句“我若是鸠,你连鸠毛都不算。”,随后就又被拉走了。
还好有这么一句能交差的话,不过,话又说回来,皇后娘娘口中的词儿……还真非同凡响。
慕容策步伐略微慢了下来,手指捻着扳指,无声笑了。
鸠占鹊巢么?鸠毛……亏她说得出口。
他想起那女人偷窥时娇憨活泼的样子,温声命道:“命人去西市食善坊买一份八宝炙肉,要快。”
吴六一应诺,低声吩咐徒弟赶紧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