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徽妍进入辇车后赶紧问道:“陛下这几日有没有佩戴玉佩?我为何没有印象了。”
素芸看着自家娘娘蹙眉深思的模样,明白她定然是发现了疑点才突然这般问。
她回想了下,摇摇头,“若婢子没记错,陛下昨日只是佩戴了蹀躞七事,并未带玉佩。”
“原来如此。”少女突然想起慕容策在飞霜殿时命她离开,也许就是那时将玉佩留给了贵妃。
既然那般重视,为何不临幸?
虽然自己因尚未临幸而感到庆幸,但是,难道他……不举?
她抿了抿唇,突然觉得有些可怜狗男人。
回到清宁宫后,她在仪门旁见到了慕容珺的车辇,面上不由得带上了一丝欢喜。
素芸见娘娘听闻长公主来了,眼睛亮闪闪的,走路的步伐都比往常略大些。心中不由得感慨,若是听闻陛下在等,能有这般的欢喜,那就好了。
王徽妍看向手拿秘色瓷的宫装女子笑道:“长姊何时来的?”
慕容珺放下瓷器,也含笑迎上前来,福了福,“才来不久,就听闻娘娘出去了。臣还自嘲来的真不是时候。”
“贵妃患病,本宫去瞧了瞧。”少女伸出手让座,想起寝衣问道:“本宫送你的衣物可还喜欢?”
慕容珺含羞回道:“裴郎很是喜欢,臣也爱不释手。是织造局今春的式样么,臣也命人照着这个样式再多做几件。”
素宁噗嗤一笑,忍不住炫耀道:“长公主有所不知,这件寝衣是皇后娘娘亲手所做。”
慕容珺惊讶地看向皇后,听得她笑斥:“招摇什么。”赶忙摆摆手,“臣要是有这手艺,定然得让上京城内全部知晓。”
“娘娘心灵手巧,陛下真是有福。不像我,整日里就是吃喝玩乐,先皇后在世时,曾经说我是个懒姑娘,还真让她老人家说中了。”她提到先皇后,自然想起了慕容清致。为了掩饰心中的惦念,只得端起手边的茶盏喝了一口。
王徽妍只顾得盘算着如何请教她方才的问题,起身说道:“这些绣活算不得什么,承蒙你不嫌弃,习惯就好。长姊,咱们去寝殿叙话。”
慕容珺放下茶盏,起身应诺。
她很是感谢皇后在她想进宫时及时送来了赐物,这样一来她便有了入宫谢恩的理由,也不会落得刻意。
“长姊,若你知晓喜欢的人心有所属,你还会喜欢他吗?”王徽妍指着罗汉床上的话本说道:“我看了一个故事,有些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慕容珺第一反应,陛下心里还有别人??她满打满算慕容策接触过的适龄女子就没几个,怎么也想不到皇后说的人是谁。赶忙安慰道:“陛下不是滥情之人,娘娘莫要想多了。”
“长姊,”少女皱眉再次声明:“都说了,是话本上的故事引发的思考而已。”
那是你有了别人?
这句话慕容珺没敢问出来,违心地说:“既然知晓他心里有别人,那还不果断看看身边更加值得喜欢的人。”自嘲道:“别像我,森林这么大,竟然找不到肯让我吊死的一棵树。”
她见皇后一脸歉意,摇摇头说道:“最近总梦见母后,想找个时间去趟大相佛寺为她老人家添一些供奉。”
王徽妍听到她提到大相佛寺,起身亲自去拿放有蜜饯的银盘,淡淡说道:“再过两日就是清明了,陛下是要安排祭祀,还用跑那般远。”她将银盘放置在慕容珺身侧的桌几上,“长姊尝尝,本宫觉得味道不错。”
“臣一个泼出去的水,又进不得奉先殿。”慕容珺摆摆手道:“太不虔诚了。”
王徽妍心说,我总不能告诉你,不要去触霉头。有些事撞破了纯给自己找麻烦。
心急之下,她只得说道:“长姊说的也不无道理,这样罢,到时咱们商量一个宜出行适合祭拜的日子,本宫也想为几名先人添一些供奉。”拖延之计先用着,若她真的想去,届时慕容策若是知道了,势必不会同意。
慕容珺欢喜地说:“好呀,那臣回去之后就命人看看日子。”她命人将进献的托盘端了上来,指着琳琅满目地瓶罐说道:“盒中的香膏,上次娘娘几乎全部见到了。臣要与娘娘礼尚往来。”
王徽妍一眼便瞧见袖珍的小瓶罐。尴尬地说不要也不是,收了也不是。
只好眼睁睁地看着素宁接过,送入了库房。
慕容见她看了眼那个小瓶罐,颇有深意地说道:“陛下遇事喜欢藏在心里,不善于表达。娘娘莫要领会错他的想法。就比如,他很讨厌声色犬马,很不喜欢说话发嗲喜欢撒娇的女人。娘娘端庄大方,很得陛下欢心,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