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今之计,她只得先发制人地拉起仅有的一床锦衾,快速将自己裹成蚕蛹,绝不留一丝边缘。
心中得意地想着,反正先来后到,你不怕冷就干躺着好了。
可是心里头还是紧张怎么办?她开始想清宁宫小花园内埋着的桃花酒,也差不多半载了。过几日偷偷挖出来一坛尝尝,第几棵树来着……
听着男人脱了鞋履的声音,吓得她立刻紧闭双眼,刚平复的心再次被提了起来。
“皇后,你盖的是朕的锦衾。”
慕容策自然识破了她的小心机,他盘腿坐在榻上别过头笑了起来。
王徽妍怀疑他在故意诈她,努力嗅了嗅锦衾,似有似无的龙涎香提示着她的确是盖错了,这才不情愿地起身说道:“臣妾的锦衾不翼而飞了。”
男人的眸中笑意更盛,“朕命吴六一去取前几日新做得的蚕丝被。”
少女赶忙裹在身上的锦衾拉开,却被他按住了,“莫要冻坏了,朕不冷。”
看着他身上的丝质寝衣,还是选择将锦衾分给他一半,低低说了句:“陛下也要注意身体。”
吴六一命人端着托盘呼哧带喘地迈入了正殿,一眼瞧见两名女官站在寝殿外,心下立即有了成算。
他嘿嘿一笑,看向素芸,“陛下与娘娘已经安置了?”
素宁点点头,“娘娘早已安置,婢子关上殿门时壮着胆子瞧了一眼,见陛下也上了榻。”
“得嘞。”太监一样佛尘,命内侍将蚕丝被放置在西侧殿。
素宁瞧他这个架势,不解地问:“那您不进去了?”
吴六一瞪着她,“人家夫妻二人都躺下了,我进去算怎么回事儿。”说罢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正殿。
素宁伸手指着他的背影,看着素芸说道:“哎,他怎么敢如此大胆?”
“时至今日,我才明白为何他是内廷总管第一人。”素芸微微一笑,“他这样做,笃定陛下不会降罪。我也深信不会。”
一脸不解的素宁更加的看不懂了。
殿内的帝后二人沉默半晌后,王徽妍算了算,吴六一都能从两仪殿打四个来回了。她转头看向身侧看书的男人,“陛下,要不臣妾起身去催催?”
慕容策早就明白吴六一是何意,故作不知地翻了一页书,说道:“他如今岁数大了,腿脚难免慢一些。你也累了一日,先睡罢。”
少女见他也不像是故意的,只好哦了一声,缓缓躺了下去。
又不敢抢被子,只得双手交握平躺在他身旁。还好他在看书,总算不那么尴尬。
她继续想着树下的美酒,渐渐进入了梦乡。
片刻后,男人放下书刚要将她揽至怀中,就听到她的呓语:“花圃……秘密……嘘,别告诉陛下……”
慕容策惊讶地想着,她会将什么埋在花圃内,还不能告诉他。
就像这间寝殿内被他无意发现的话本那般,引发了他无限的想象。
“你的小脑袋瓜里到底装了多少有意思的事儿?”男人看着怀里安睡的她,再次感谢上天没让羲和望舒日月相辉。
他支着头,点了点少女的鼻尖,宣誓主权地说道:“朕身为九五之尊,拥有四海,自然是要将月神纳入怀中。”
次日,丑时初刻。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