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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恍然大悟,本来我就一直在心里琢磨,这山上山下的温差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差距?照此看来,原来是因为这冰川的积雪常年不化,我们上山时又赶上了山风,把这里的积雪吹了下去,所以我们才误以为是下雪。
想到这儿我又不由得开始佩服大胡子,别看他平时有些呆头呆脑的,可他总是在我们没有察觉某些事物之前,预先就对事情做出了判断。
王子躺在地上摸了摸身边的地面,赞叹道:“合算人家老胡早就知道事情的原委了,咱们还傻了吧唧在这儿瞎猜。你看,这地上真的没有雪,肯定是从这儿刮下去的。”猛然间又听见王子一声惊呼:“哎!老谢你快来看!有发现!”
我闻言赶忙跑到了王子身边,他指着地上的冰面对我说:“你看,这里的冰面好像被谁破坏了,还有血迹。”
我定睛一看,果然如王子所说,脚下的冰面明显被人为的破坏过,好像是用什么东西把冰面铲薄了。由于地面的冰层并不厚,被铲过的地方已经隐隐露出了灰白色的土壤。在土壤之上,依稀可以看到斑斑血迹,但这显然只是一小部分,原本的血迹,被人有目的的清除掉了。
我顿感大惑不解,如果是血妖杀人,尤其是在这种偏僻的所在,绝不会有如此的闲情逸致去清理现场。眼前的血迹八成是陈问金的,他很可能就死在了这里,那为什么会有人在他死后,大费其力的消灭证据呢?他这么做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难道是怕被我们发现么?
介于季玟慧就在身边,此事又牵扯到了血妖,我没法跟王子进行探讨,只得闷在肚子里默默地分析。越想越是难以索解,直想得我头疼欲裂。
正在这时,只见大胡子从远处抱着一根手臂粗细的松树干跑了回来。他把树干扔在地上,找了一个冰壁的凹角,拔出匕首就开始凿冰。
我看了看扔在地上的树干,惊疑地问他:“大胡子,你从哪儿弄的树干?”
大胡子一边凿冰一边回答我说:“没进雪谷之前的地方有不少树。”
我心中暗暗一惊,虽然我深知大胡子拥有超出常人的本事,但也万万没有想到他的脚程竟如此之快。如此看来,如果不是大胡子一直迁就我们的行动速率,他的速度其实要超过我们数倍。想起自己不久前还对大胡子吹嘘什么自己绝不拖累他,现在想想简直是太可笑了。
趁着他凿冰的功夫,我把刚才发现血迹的事情给他讲了一遍。大胡子听完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然后说:“想不通,怎么看都不像是……不像是那东西干的。反正无论如何也要下去救人,到了下面自然会有答案。”
我知道他是怕季玟慧听到血妖的事更加接受不了,所以故意避开了那个词。便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但我心里一直在合计,既然已经带着季玟慧到了这里,就不可能不带着她下去,把她一个人扔在这儿和杀了她几乎没什么区别。这地方处处透着诡异,必定与血妖脱不开干系,估计见到血妖只是时间问题了。下谷之后,还是把血妖的事告诉季玟慧为妙,也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不一会儿的功夫,大胡子就用匕首在冰壁上掏出了一个比树干略粗的冰洞,深度正好可以放下多半个树干。
他把树干塞进冰洞,然后将救生索牢牢地系在了树干上面,来回扽了几下,确定结实后,他转头对我们说:“我先下去,如果没有危险,我会叫你们下来。如果我没叫你们,千万别轻举妄动。”
我和王子都知道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同时点了点头。
大胡子不再多说,戴上了军用手套,抓住绳索滑了下去。
我们趴在悬崖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大胡子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浓雾之中,一颗心也慢慢地提到了嗓子眼。
过了半晌,我见他还是没有动静,生怕他遭到什么不测,连忙大喊:“大胡子!什么情况?”
就听大胡子的声音从谷底传来:“没见到周领队!你们下来吧!”声音微颤,语气显得有些不自然。
我也没再多问,又从包里掏出了一根两米长的绳索,一头系在了我的腰间,一头系在了季玟慧的腰间。
然后我让她先顺着绳索滑下去,我紧跟着她一起滑了下去。有了腰间的那根绳索,等于给她上了双重保险,免得她失手坠落。
我和季玟慧顺着绳索缓缓下降,刚一穿过迷雾,就被眼前的景象完全惊呆了。
浓雾以下的景色,与悬崖上面的冰天雪地截然相反,竟然是一片草青木蔚的绿洲。宁静清新,青青郁郁,令人心旷神怡,一看之下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这个位于山顶的深坑面积并不算大,至多也就是一个足球场的大小。除了碧油油的青草和几株树木,在正中央还有一小潭湖水。那湖水波平如镜,碧蓝清澈。
如此的清幽的美景竟然是在那万年不化的冰川之下,此时我们的心情岂是单纯一句匪夷所思就能表达清楚的?
大胡子站在绳索边上接应我们下落,刚一降落到谷底,季玟慧就大喊起周怀江的名字来。但喊了数声,除了阵阵回音,根本没有周怀江的声音。
紧接着,王子也滑了下来,与我们刚下来时的反应一样,一时也无法相信在那冰川之下竟然别有一番天地。
王子问我:“这地方怎么会和上面差别这么大?而且还挺热的,咱们不会是在做梦吧?”
我想了想解释说:“这座山可能是个火山,下面有熔岩,因为这里的地势低,温度自然就会比上面高。加上这种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