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合曼虽然是当地人,但他毕竟没见过血妖,别到时再给吓出什么好歹,还是让他留守在客栈里,等我们回来以后再接我们下山。
将这些事情确认完毕后,随即我们三个敲定,两天以后的夜里,我们偷偷的离开客栈,按照地图上的指示向群山中进发。届时季氏兄妹和高琳都在睡梦之中,应该也不会再有什么麻烦了。若能顺利的从山中归来,那时我再想办法向季玟慧讨饶。如果这一趟有去无回,那也不用再去考虑这些儿女私情之事了。
按照我们议定的计划,在此后的两天里,我们三个便像没事儿人一样在慕峰的脚下信步闲游,尽量装出一副到此旅游的样子来。这样做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蒙蔽外人,让他们摸不清我们下一步的去向到底是什么地方。二来也是对周边的环境做一下观察分析,免得真正进山以后又像上次那样抓瞎。
深幽凝碧的喀拉库勒湖此时就在我们眼前,这便是地图中那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魔鬼之眼’。然而我们三个在湖边徘徊了两日,却始终未能发现这暗青色的湖水中有什么隐藏的玄机。
此刻我最为怀念的就是季玟慧,如果她在我的身边,或许会给出我更多的提示和别样的见解。然而这一切却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变成了一团乱麻,留给我的,就只剩下叹息与无奈了。
这两天的时间里,我没再见过季玟慧的身影,虽然同住一个客栈,但除了每天能见到季三儿獐头鼠目地远远偷看之外,季玟慧似乎连房门都没出过一步。而高琳也在那天以后便神奇地消失了,也不知是在生我的气,还是早已开始了她登山游玩的行程。
这天夜里,我和胡、王二人收拾停当,便背着整包的行李准备出发。临走时我交代热合曼,在这里等我们一个月,房钱我已经预付好了,如果到时候我们没有回来,那你就自己开车回去,这地方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热合曼大惑不解,说三位大哥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这大半夜的还要往山里走,那是连当地牧民都不敢做的事,这简直是太危险了。要知道这高原上的气候可不是闹着玩的,稍有不慎就会染上肺水肿,那种病在这种环境下可是必死无疑的。
我心说一两句也解释不清,便随口告诉他我们地址勘探队的,慕峰后面有一种稀有矿石,只有晚上才会发光,所以我们得在深夜中前去发掘。不过这种石头对人体有害,没有特殊装备是不能接近的,因此我们不能带你一起去。并且今后你也不要去往那个方向,弄不好会把你辐射致死的。
热合曼一听我们要往那边走,顿时显出一脸惊慌的神色,急忙拉住我说:“谢大哥,那边可是不能去的嘛呼图壁山就在那边,那是幽灵的家,去了,可是会死人的嘛”
我闻言心中一喜,暗道此事果然与季玟慧猜测的完全相同,这地方还真是有一座呼图壁山,看来我们这次目的地是不会错了。
于是我告诉热合曼不要担心,有你王大哥在,什么鬼怪幽灵都不在话下,你忘了他是怎么在你家里驱逐恶魔的么?这是我们请来的法师,专门为了保护我们的。你就在这里踏踏实实的等着我们,回来以后,我们还去你家喝穆沙莱斯。
热合曼听我如此一说,只得将信将疑地点头应允。我又给他留了些钱当做这段时间的伙食费,然后便拉着胡、王二人匆匆地离店去了。
高原的气候果然一日三变,上午还是烈日当头,可到了晚上却下起了鹅毛大雪。我们三个衣物充足,也不担心这区区的寒流,便冒着凛冽的风雪向山中进发。
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堪堪绕过了慕士塔格峰的一边山脚。按照地图显示,从这里再向西去,应该有个极其复杂的五向岔路,从其中一条岔路再折而向南,便可以彻底的进入群山之中了。
我手指着前方正要给他俩指明方向,就在这时,大胡子忽然双眉一皱,伸手挡住了我和王子,他表情严肃地沉声说道:“小心些,前面好像有人,都把手电关了。”
我顿感惊诧异常,心说这荒山野岭的哪会有人?别是风雪太大他看花眼了吧?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依言把手电的开关按了下去。
在大胡子的带领下,我们蹑手蹑脚地缓步前移。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俨然就如同阴间的幽灵在哀嚎索命,而我们的视线之中也是漆黑一片,仅能借着暗淡的微光勉强看到身前两三米的位置。
此时的气氛变得诡异非常,我心中虽存有疑虑,但的确听到不远处有某种细碎的异响夹杂在风声之中。难道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真有其他人也在夜间活动?是人?还是鬼?
可还没等我们走出几步,忽然间,在昏暗的青光映衬之下,我猛然看见在我们前方的不远处,隐隐约约地显现出来七八个人影。
第一百二十五章 拦路者
我实在是没有想到眼前会出现这么多的人影,如果要是三个,我还勉强能猜测是季氏兄妹以及高琳三人,可这七八个人的身影扎堆站在一起,这可让我想破了头皮也想不出了。
此处距离魔鬼之城这么近,会不会是大批血妖在此聚集?想到这里我心中一紧,连忙对另外两人招了招手,让他们赶紧过来商议一下,在没弄清对方身份之前,先不要轻易地贸然行事,以免到时候落得措手不及。
黑暗中,我们三个凑在了一起,嘴里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只是非常简单地打了几个手势。大胡子的意思是让我们等在这里,他自己前去查探一下,如果真有危险,他自己就可以解决掉。
而我则双手乱摇,拉着他俩又向后退了几步,然后用极低的声音告诉大胡子,不用冒那么大的风险,如果真是七八个血妖聚在一起,恐怕他能耐再大也难以应付。一会儿先悄悄地接近对方,听准声音后,丢一块石头过去,看看这些人是什么反应。如果对方说的是维语,那就应该是当地牧民,但如果说的是汉语,那这里面可能就大有问题了,到时候我们再见机行事。
商定之后,我们三个在雪地中蹑手蹑足地向前走了几步,等到能看清对方的轮廓以后,我们藏在了道路旁边的一块山石后面。随后大胡子捡了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头,瞄准对方,轻手轻脚地掷了出去。
他轻手轻脚的原因是担心力量太大而误伤到无辜的人,然而他虽然已经控制了自己的力气,但我还是听到了一声极细的破空之声。那石头夹着劲风直飞出去,紧接着就听到那群人里忽然传出一个男人的暴叫之声:“哎呦疼死我啦”
这叫声刚一出口,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便随即响起:“你怎么了葫芦?让蛇给咬了?”
刚才大叫那人骂了一句,瓮声瓮气地答道:“没有,好像是块石头砸我脑袋上了。这他**是什么鬼地方,大夏天的下雪不说,现在还他**下起石头来了。操他老天爷的奶奶的,老子早晚有一天把祂戳巴烂喽。”
刚才问话那人阴声阴气地嘿嘿一笑:“本事越来越大啦,连老天爷都敢骂,小心到时候遭报应啊。”
那粗鲁汉子哼了一声,没再往下接话,但口中还是嘀嘀咕咕地不停骂娘,从老天爷到土地爷,每个神仙都能没逃过他那张恶嘴。
我们三人对望一眼,心中全都大惑不解。这两个人的声音陌生之极,应该是我们从未见过的人。可听他们的对话又不像是血妖之流,明显都是正常的人,那他们深更半夜的躲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黑灯瞎火的连个手电都不打?这穷山恶水的地方难道还有劫道的不成?
这时,那阴声阴气的人又开口讲话了:“这位朋友,你们的消息到底准不准啊?怎么那三个货到现在还没过来?这都过去多长时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