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家的人,不管是危元溪的父亲母亲还是爷爷奶奶,他们都很宠她。
哪怕危元溪犯了再大的错,只要她哭几声撒几次娇,他们也都原谅她就那么过去不当一回事了。
但那是危家的其他人,对于危元继而言,家里不管出了多大的事,他那张脸从来都是冷冰冰的。
好像自危元溪有记忆开始,她就没怎么见危元继笑过。
任何事情,不管危元溪闯了多大的祸,哪怕她在哭闹着妄想摆脱责任,祈求让别人明白那不是她的过错。
但危元溪哭闹的再怎么大声,她只要一看到危元继的身影,当即就会收敛不少。
不为别的,只因为危元溪知道,她的哭她的闹对危元继而言,毫无作用,危元继那太过凌厉的冷眼,更是时常会让她的心底涌现出害怕的情绪来。
危元继看着急得眼睛都有些红的危元溪,他并没有答应或拒绝的意思,就那么静静的冷冷的盯着危元溪看。
“大哥,求你了好不好?你别让我回去,我一回去我的幸福就没了。”
危元溪眨巴着眼可怜兮兮的看着危元继,危元继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身影,让她害怕。
“是妈让你回去的,不是我,我只是来传达她的意思而已,你回不回去是你的事,你自己打电话跟妈解释,我走了。”
危元继抿着唇沉默了半响,就在危元溪被他看的有些发虚时,他一开口难得的一次说了那么多话。
“啊?”睁大眼睛瞪着危元继转身离开的身影,危元溪错愕了几秒。
危元继就这么走了?
不逼她回国了?
想到电话这回事,危元溪才想起,到了意大利后,她怕她母亲追杀她,她手机直接就关机不用了,这么多天她更没跟她母亲通过电话。
……
夜黑风高的死寂山头,一架中型运输机停在了空旷的山头上,在运输机稍后一点的位置,安静的停放着两架小型战斗机。
运输机上配备着四个人,另外两架战斗机各有两人,此时总共有八个人大半夜的不睡觉,凌晨一点钟在山顶上吹着夜风,
马修再次清点完运输机上的一箱箱货物,从机舱跳下来后,环视一圈山顶的环境。
在其他三三两两站在一起的弟兄中,马修盯着独自一人面朝南方的危慕裳,径直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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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马修在危慕裳左侧稍后一点的位置停下脚步,看了眼脚下才发现,危慕裳的双脚竟有一半伸出了山顶边缘。
“嫂子。”担心着危慕裳会不会一个不小心,就摔下山头去的马修,本想提醒危慕裳让她往后站一点的。
结果马修在看到危慕裳稳稳当当的身形,和她那淡然平静的侧脸时,他担心的话最终转化为了一个称呼。
“嗯。”危慕裳侧头看了眼马修,轻点了点头就又继续俯瞰着脚下的群山峻林。
刹狐特种部队坐落在山中,危慕裳在山中生活了长达四年之久,现在看着这一高一低的群山,她莫名的就有种归属感。
习惯这个东西,果然是很可怕的。
“嫂子,你在想什么呢?”危慕裳明明比他小,但马修却怎么也看不懂她,哪怕看懂一点点都没有,对于这种情况,马修非常的挫败。
“想我今天怎么会站在这里。”
危慕裳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被一大帮比自己年长的男人尊称为嫂子,对于这个称呼,她到现在都还有些不太适应。
再想想她现在的处境,危慕裳连自己都觉得有些讽刺。
在火凰待得时间越久,对火凰越了解,危慕裳从先前的怀疑,已经敢肯定。
她之所以会被派到远在他国的意大利,来火凰当所谓的卧底,其实根本就是罗以歌一手布出的局,为的就是引她这个失去自由的人出局。
对于罗以歌的深谋远虑,竟为了她将网撒得那么大那么远之事,危慕裳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