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云帆几人的离开,暂泛不起半分波澜。而他们的往山上去,要到那处门户所在,不远处的山谷里面,就难免要经过早就有人把守着的路的节点了。于是,当山脚下的大众尚未得到大门派的信号,还选择继续等待时,这几个愣头青就这样出头了,他们势必要被保镖式的看护人拦截住的,发现几人离开大队,而慢慢显眼起来的那一个团体的围观者,有一部分人已经心中暗笑,大概等待这几个人的,是大门派弟子毫不留情的敲打。
“几位,请留步。”果然云帆几人还没有靠近那个山谷,忽然从路侧走出两个陌生人来,开口一人语气里有不容商量的硬气,这大概就是此人身后的门派之撑持,说这样的话,此人觉得他有这种底气。于这样敏感的关头,不放过任何一个未经同意,就想往里面闯的家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请问,前方是私人的住处吗?”云帆问道。
“不是。”
“既然不是私人住所,在这样一座山里,非私人的禁区,难道我们过去看一看风景,都要经过你们同意?”这分明就是愣头青的语气,愣头青的做法,今ri能够来到这里,到棋盘山里来,难道就不知道,那帮聚集起来的家伙,所为何来?这分明是个无理取闹,要生事、找茬的家伙。
“哼,识相的话,给我离开这里,这件事就这样完了。若还执迷不悟,就不能怪我们手段强硬了。”该人的剑挂在腰上,说话的同时,他有意无意的左手把住剑鞘,右手做出一个要拔剑的姿态来,有一言不合,不如他们意,就立马开砍的可能。
“大胆,在我家公子面前,有你说话的份吗?”这时候的王朗,表现出了身为属下的嚣张态度,前面云帆答话时,他选择了沉默,此时才迸发出来,一副护主的架势,对面人有拔剑的倾向,王朗便趁着说话的时间,将衣袖卷起,准备着做一个马前卒的本分。
“哟,哪来的狂徒,年青的不识规矩也就罢了,没想到这种年头,连江湖上的老人,也这么不知好歹。”说话的是第二个人,他一脸的嘲讽,在云帆看来,此人很有几分刻薄,这张脸长在男子身上,不如在一个妇人身上来得贴切。
云帆选择了暂时闭口不跟这两人逞口舌之利,因他有了手下,便是王朗五人。这种时候,由他们来出头,是最合适的。
“师弟,别跟他们废话,等一下师叔们见到,又有怪我们办事不力了。”只听见“呛啷”一声,微微领先的那人快速把剑拔了出来,“哼,从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
这已经是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了。显然,与云帆想象中的自己化身为主人公,路见不平就出手这样的遭遇,恰恰相反,今ri他们居然沦落到了要被人驱赶的境地?云帆摇摇头,“王朗,这里交给你。”话一说完就要领着他的两位师兄绕过面前的这两个眼睛长得过高的家伙。
“是,公子。”王朗有几分兴奋,他似乎跃跃yu试,虽然,他的武功在云帆等人面前,不值一提。但是对付面前这两个无名之辈,是不成问题的。
“你们的对手是我。”王朗隔在那两个拦路虎和云帆三人中间,“今ri就让你们这些所谓名门大派的家伙,尝一尝老子的厉害。”
“找死!”所谓焦不离孟,那两师兄弟面对敌方无耻的挑衅,选择了愤而出手,这是维护自己尊严,维护他们门派的时候,必须要将敌人凶狠的气焰压下去。
王朗要在云帆面前表现自己,在他的眼sè之下,许永历也出手抵住一人,好让他从容应对住那一位高傲的师兄。
大门派的弟子,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不济,至少在王朗这样的狐狸眼里,很有几分过硬的本领。惜乎他们的基本功是扎实的,遇上的却不是刚出来混没多久的新手,而是王朗这种本事不小,却一直低调的老江湖人,这就注定了他们的败局。
门户的守护者有章法的施展,而王朗却注重实效。他要表演,哦,是表现,当敌住了那人开始几手之后,便卖了一个破绽,显然,抱着急于要将对手解决,再好好羞辱他的主人之想法的那个师兄很乐意上这种当,他眼里一喜,心中冷笑,对这种一击即溃的招式上的缺点,他很愿意乘着一股气,以毫无争议的手段将王朗击倒。
“给我好好躺下。”手中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尚算诡异的路线,眼看着就要落到王朗的大腿之上,那人忍不住要以这样的话语,为这一次平常的战斗画下一个休止符。接下来,他已经想好了,走在前面的那个小子,一定得替他家中的老人教训教训他,好让他知道,这是一个怎么样的世界,他们大门派的弟子,并不是浪得虚名的。
王朗的动作加快,以差之毫厘的速度使得其对手的剑刺落空,尔后使出了他的右脚,轻轻落在那人的腹部,暗地里还加了一把力。“啪”的一声,师兄倒下了,连同他手里的那把剑,摔在了地上。
话说起来有些长,其实这时候云帆才走出了不过二十多步的样子,他适时扭头,便看到了王朗来到倒下人跟前,一脚将他的剑踢开,冷声道了句“怎么样,给你一个机会,跟我家公子道歉。”
失败之人梗着脖子,他目中含怒,要寄希望于他的师弟,以及他的其他师兄弟们,他的派内师叔师伯们:“有种你们就不要走,等一下我的师叔来了,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啪”这时候那位师弟也顺利被许永历解决掉,自然,他也是没有下死手。有样学样,跟老大王朗差不多,仅仅是将那人放倒而已。
见到跳进了锅里的鸭子仍如此嘴硬,王朗二话不说,一手一个把这两个巡行人抓了起来,快步来到云帆跟前,再次将两人扔在地上,对着正要迈出步子去的云帆躬身问道:“公子,这两人如何处置,请公子发落。”
云帆将那只脚收了回来,他转过身来,拍拍王朗的肩膀,笑道:“不错,不错,王朗你到底是有真材实料的人,没令公子我失望。哈哈,这两人嘛,把他们制住,扔到一边去就行了,杀他们,脏了我的手。”话听起来好像云帆自己杀过不少的人似得,其实这个看上去面嫩得很的家伙,手上尚未沾过半点血腥,虽然其人早就下定决心,面对凶悍的敌手,不能如此手软心慈,要硬得起来,要狠得起来。
这样的改变,却不是一天半天,嘴上说一说就能做得到的。内心深处,他不愿视人命为草芥,非不得已,一个人不能轻易杀死另一个人,是云帆的受了这么多年教育,所根植于灵魂里面的一种看法。可以轻易改变吗?
“是,公子。”只见王朗从黄杨手里接过两根绳子,麻利地将两个手下败将绑好,便顺从了云帆的话,将这两个家伙扔到了一边。这第三次屁股着地,再次狠狠地让两人知道了,什么才是屁股开花的感觉。云帆的语气里虽然没什么火气,但作为属下的,王朗加增点气力,使得这两人吃些苦头,是分分钟的事情,他要那两人知道,什么人是不能轻易得罪的。譬如他王朗,又譬如他王朗的主人,云帆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