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
温婉身体微微发抖,不敢继续问下去,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她眼里的沈观澜是一个温和儒雅、待人真诚诚恳的人,他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对韩家?
“想知道原因?”
沈观澜如同从前一般温柔地笑着。
他放下水果刀,从怀里拿出一份资料袋,放在温婉面前,“温婉,与其关心韩家,不如先担心担心温家。”
温婉心里一紧,翻开文件的手指忍不住发抖,资料显示温家产业涉及灰色地带,于三日前被政府查封,温礼度和付闻樱已被警方带走。
温婉的双肩剧烈颤抖,资料后面几页的内容更让她心惊胆寒。
照片里,漆黑肮脏的地下室里,住着一个和她父亲温礼度一模一样的男人,肤色雪白,几乎能够看到身上血管。
资料上说,弟弟温礼山借哥哥温礼度之名在温家生活20余年,期间将亲生哥哥囚禁于温家地下室,温礼度24年终于得见天日。
再往后翻,韩家夫妇和温家夫妇涉嫌杀人遭警方多罪并审并判,一日前双双在狱中畏罪自杀。
温婉只觉得眼前一片花白,脑子嗡鸣不止。
沈观澜坐到病床边,跟她讲述他小时候的时候,他的父母如何相爱,又是如何被韩温两家设计,遭遇车祸双双离开人世,他和沈厌婻最后如何被逼得进了孤儿院。
这一切的一切,是沈观澜在复仇。
韩家是沈观澜的第一个复仇对象,温家则是第二个。
她终于知道联姻那天,沈观澜所说的无形利益是什么了,不是金钱,不是资源,他想要的利益是韩温两家人的性命。
温婉对于温家夫妇的态度很复杂,他们折磨她,又养育了她,最后将她像工具一样丢出去联姻。
听到他们入狱身死的消息,温婉哭不出来,心里有些难过,但更多的是唏嘘。
温婉深吸一口气,哑声问道:“我爸爸和柏言在哪里?”
“你父亲温礼度在医院救治,温柏言被送去了美国。”
得知他们暂时无事,温婉紧绷的神经终于有所缓解。
如果真如资料上所言,她的生父闻礼度并未参与迫害沈家,按理说他不会被沈观澜报复。
唯一有危险的人只有她弟弟温柏言,和她自己。
柏言能逃多久?沈观澜的势力遍布全美,温柏言迟早有一天会被沈观澜抓到。
“你打算怎么对付我们?”温婉问。
沈观澜摸了摸她的脸颊,温柔道:
“温婉,你睡糊涂了,我是你的未婚夫,不会对付你。”
“沈观澜,可不可以放过我弟弟?”
温婉请求道,她无法说出类似“当年柏言只是个孩子”的话语,沈家兄妹进孤儿院的时候,他们也是个一点点大的孩子。
沈厌婻告诉过她,她在孤儿院过得非常艰难,在被收养之前数次差点死去。
想来其中必有韩温两家人的手笔,否则沈观澜不会对韩一炫报复至此。
她无法为自己辩解,为温家辩解,但她不想弟弟温柏言出事,这是她作为姐姐的愿望。
沈观澜眯起眼睛,“温婉,这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可以吗?”
温婉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