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聆听着这些,心好像被烈风刮空了。
回到病房,我抓牢妈妈的手,护工帮着妈妈擦洗身体,热水不够换,要我去开水房打。
我提起开水瓶,穿过走廊,不期然和冲到缴费处的白盈盈迎面相撞。
她眼神闪烁了下,瞬间攥紧了手中的缴费单。
“棠梨。”
没当着人,她没再貌似恭敬的称呼我为“棠梨姐”,而是直呼我的名字。
我停下脚步看她。
她白净小脸上还残着薄泪,却捏着拳头轻轻对我撂下战书。
“你以为把我从创石赶出来就赢了?你以为让我和宴时分手你就赢了?”
“不。”
“你会输在我手里,还会输的一败涂地。”
她通红着眼眶匆匆撂下这句,转身离开。
我皱了皱眉,没往心里去,转身要去开水房,手腕却突然被扣住,接着我手里的开水瓶被薄宴时顺手接了过去。
“我去。”
“你去病房里歇一会,我这就过来。”
薄宴时接过开水瓶匆匆穿过走廊。
我看着他长身玉立的背影,时光好似瞬间拉回到爷爷去世前的时候。
那时候的薄宴时好似被生活压垮。
车祸将爷爷撞的面目全非,骨骼碎裂,内脏出血。
接连的手术,却无力回天。
只能眼睁睁看着乐天知命的爷爷一天天衰败,还不断劝慰他接受事实。
那时候我去看望爷爷,不经意见到他伏在爷爷的掌心,哭的肩膀耸动,无声的崩盘。
他宣泄的太尽情,乃至于我出现都没惊动。
我不忍惊动他的情绪。
爷爷同样如此。
便和我隔空相望,温暖的眸光好似能穿透身体,抚慰到灵魂。
后来爷爷濒死之际拉着我的手和薄宴时的交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