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懂燕栩的意思。
他在营造一种薄宴时还在的假象,希望这种假象能成为我的精神支柱。
我扯开嘴角,想对他一笑,但到底是情绪太差,肌肉酸重的不受调动,应该笑的很难看。
“对。”
我仰起头,头顶的绵绵细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太阳从遮蔽的乌云后悄悄露出来,稀薄而刺眼的光普照着。
一切,好似都变得有希望。
但是我开心的情绪,在中午休息发盒饭的时候戛然而止。
我们的帐篷旁恰好是一队法医。
他们拆开一次性筷子,边吃在边慨叹。
“下面的人多数都没救了,而且又是下雨又是闷热的天气,等被挖掘出来的时候,多数尸体应该已经辨认不清面目了。”
“不知道那些受害者家属看到尸身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我才被燕栩艰难拖拽出来的心,在顷刻间断线,忍不住捏紧了筷子,指节渐渐泛上凛白。
燕栩瞬间察觉我的情绪变化,立刻放下了那个盒饭。
“别想太多,也许薄宴时没被掩埋在泥石流中呢?”
“可是,他的库里南就在下面。”
“没看到之前,谁也说不清到底怎么回事。”
“下午就轮到挖掘库里南了,很快就能找到真相,在那之前,你先稳定情绪,最起码。。。。。。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不能这样不思饭食。”
这给了我极大的希望。
我由衷的祈盼着,库里南里面不要有任何人。
不然的话。。。。。。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接受那一幕。
食不下咽的吞完盒饭,下午的救援工作又如火如荼的举行,在接连挖出两辆车之后,总算要挖掘半掩埋在泥沙中的库里南了。
而在前面两辆车里面的尸体被搬出来之后,没一会时间周遭就响彻遇难家属的哀嚎痛哭声。
而在延绵不绝的痛哭声中,我整颗心都悬了起来,因为库里南被吊车吊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