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里回放着水木年华的歌,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的容颜,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
我想,一定是因为胃痛或是下午的奔波委屈,不然在这样的场景下,我怎么会莫名地流泪呢?我忽然明白几年前打电话跟我哭的苏冽了。那时,她是不是也像我现在这样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寂寞而荒凉?
席慕容曾说过,与其在尘世中搜寻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
我也想有个爱人,告诉他我所有的坏毛病,靠在他肩头痛哭一晚,然后抛开一切,好好地爱他。
可是,我的爱人在哪里呢?他的肩头,是不是早有了别人哭泣?
正在我悲伤难抑时,突然外边的门一阵响,我立刻直起身,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时,办公室的灯全亮了。我转过头,看到蒋言站在开关边。他看到我,显然也很意外。我的眼睛通红一片,脸上还挂着泪,于是赶紧低下头寻找纸巾,冲他打了个招呼,蒋总好。
蒋言仿佛没看到我通红的双眼一般,冲我淡定地点了点头,然后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我继续挣扎着,捂着肚子趴在键盘上修改错误。不一会儿,蒋言就从办公室走了出来,经过我时又倒了回去。
再出来时,他走到我身边,扫了一眼我的电脑,说,工作再忙也得注意身体。
说着,我的桌边便多了一盒胃药和一包饼干。我诧异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胃痛?
蒋言笑了,这是我第二次看到蒋言笑。直到现在,我都记得他那时的微笑,让我想起当时图书上刚修改过的一句话,吹不散眉弯的一点春皱。那种清澈略带忧伤的微笑,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再看到。
他说,你像虾子一样弓在这里。
我讨好地冲他笑了笑。
他手上搭着外套,白色衬衫在夜里显得格外温柔。那一刻,我突然语不成句,因为他穿着白衬衫站在原地微笑的模样,那么那么像陆齐铭。
还好他说完话之后就转身走了,没看到我又涌上来的眼泪。
我修改完整个文本内容时,低头看表,已经十点了。
因为吃了药和饼干,所以胃痛舒缓了很多。我关了电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我在寂静的楼道里走时,电话突然响起来,惊得我一身冷汗。我接起来,又是米楚。
喂,洛施,加班加完了没?赶紧过来,就缺你一个了。
我胃痛啊姐姐。
操!胃痛?姐姐这里有烧刀子,喝两杯就不痛了!
滚你大爷的!我回家了。我已经疲于跟米楚贫了,准备挂电话。
哎,别,大家正热火朝天地等着你呢。
好了好了,地址。我无奈地妥协道。
解放路静水小区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