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以为,抓住了一只蝉就是抓住了一个夏天。
顾鲤以为,找到回了那那个玻璃瓶就是找回曾经的一切。
可惜,顾鲤找回了曾经,却失去了一切。
六岁的自己曾说过自己以后要上清北,要当宇航员,要和北航哥哥永远在一起。
有人说童言无忌,是怕一语成谶,或是怕从小孩子口中说出的话最终都会事与愿违。
顾鲤没有考上清北,当不成宇航员,也没和她的北航哥哥永远在一起。
命运像一只无形的手,不可避免地捉弄着我们,不留情面的残酷地剥夺了一些东西。
“这孩子,这么哭的越来越凶了……”
储昕妍皱眉看向顾鲤。
顾鲤的情况并没有因为退烧而转好。
这孩子,似乎被什么事刺激到了。
储昕妍不知怎么了,她似乎也被顾鲤的这种情绪所感染,忍不住流出泪来。
“是因为爸爸吗?”
储昕妍是个很少流眼泪的女人,可想到顾彦钊的时候,她不免悲从心来。
那个晚上,顾彦钊还给她留下了最后一段话:
“人不是苟死苟活的物类,不是以过程的漫长为自豪,而是以过程的精彩、尊贵和独具爱愿为骄傲的。勿念!”
前面一句出自史铁生,这句话倒是洒脱,也确实符合顾彦钊这样骄傲又意气风发之人的性格。
可“勿念”二字却让储昕妍破防了。
那一晚,她哭了很久……很久。
现在看到顾鲤这般伤心的模样,她还是忍不住想到这两句话。
“哥哥,你都还没来得及等我再叫你一声哥哥……”
储昕妍抬手抚上顾鲤苍白如雪的小脸,泪珠滑落。
顾鲤似乎察觉到了储昕妍的难过,睁开朦胧的双眼,望向储昕妍。
她努力想要挤出一个笑容,可却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哭腔。
储昕妍赶紧抹去脸颊上的泪水,露出温柔的微笑:“小鲤别担心,有妍姑姑陪着你呢!”
听着这句话,顾鲤忍不住低声抽噎着。
储昕妍搂着顾鲤的肩膀,安慰地拍着她的后背:“别哭,别哭……你这么漂亮,哭多了就不好看了,妍姑姑不想看小鲤哭了哦。”
顾鲤闻言,强压住心里的悲痛,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来。
这一夜,储昕妍和顾鲤聊了很多很多。
储昕妍甚至讲了很多关于她小时候的趣事。
虽然储昕妍的记忆已经很混乱,很零碎了,但她仍旧尽量挑着好玩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