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是粗心大意的人,却会在岑遥勾手抱他的时候,连半盒蛋糕都不记得拿。
谢奕修几乎没有犹豫,就在下一个路口掉了头。
楼下的门虚掩着,不知道是谁上一个进去没有关。
岑遥躺在沙发上,半梦半醒间翻了个身,盖在身前的外套掉在地上。
布料落地闷闷的声响让她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几分钟之后,岑遥清醒了一些,她慢慢从沙发上坐起来,零零碎碎的画面涌入她眩晕的脑海。
她想起自己跟桑默一起去过生日,她偷偷喝了酒,他给她订了蛋糕,后面……后面她好像就记不太清了。
岑遥从地上把外套捡起来,盯着看了半天,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应该是桑默给她盖上的。
又坐了一会儿,她没那么晕了,决定迅速去洗一个澡,然后躺下睡觉。
半个钟头之后,岑遥穿着睡衣,站在水汽缭绕的浴室里吹头发。
吹到半干,她隐约听见门从外面被敲了几声。
岑遥推上吹风筒的开关,走到门边,踮起脚从猫眼里往外看。
真有一个人在外面站着。
是桑默。
岑遥打开门,问他:“你忘东西了吗?”
在她问出这句话的同时,面前的男生像走了神,看着她没说话。
“桑默?”岑遥提醒他。
他这才反应过来似的,漆黑的眼眸微微动了下,目光擦过岑遥微湿的发梢和睡衣领口露出的锁骨,而后对上了她的眼睛:“……你的蛋糕。”
>>
接着将蛋糕盒递给她。
岑遥想起来了:“是哦,我忘拿了。”
她向他道谢,接过来之后迟疑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你把我送回来的对不对……我没有发酒疯吧?”
“你什么样算发酒疯?”谢奕修问。
“就比如,”岑遥绞尽脑汁地下定义,“做出一些很过分的事情。”
“过分的事情。”谢奕修重复了一遍,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他的反应让岑遥有些惴惴不安:“我不会真的做了吧?”
见小姑娘担心成这样,谢奕修故意说:“做了。”
岑遥顿时睁大了眼睛。
她结结巴巴地问道:“做、做什么了?”
“赖在我车上不下去,搂我脖子,亲我,让我给你脱衣服,还说……”谢奕修停了下来。
他说的这一连串已经让岑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还说什么。”
“还说你喜欢我,”谢奕修逗她
,“算不算你说的过分?”
岑遥脑子里“嗡”地一声。
努力努力白努力,坚持一晚上,怎么还是嘴上没把门,把心里话讲出来了。
正在脑子里紧急搜索怎样道歉,却发现他眼角盛着若隐若现的笑意,完全不是要找她算账的意思。
倒像在看好戏。
……她被耍了。
岑遥气呼呼地说:“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