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
“你也有今天!”
两个人仿佛斗鸡似的,互相看不顺眼。那个女的扭头看看别处,压低声音说:“我警告你,别让我在姑妈面前下不了台。回头怎么算账都行!”
男的也有忌讳:“成交!我舅爷爷在那边,麻烦你跟他们说一声我玉树临风温柔可亲,是个非常好的男人!”
“就你?”
“哎——”男的握住女子伸出的食指,看着女子身后道,“或者,我告诉你姑妈你都在医院里对人民警察做什么了?”
“你——你乘人之危!”
“我这叫就地取材!”
“你放屁!”
“文雅点儿!说不说?”警察当惯了,威胁人的时候多半带着不说崩了你的味道。
女的噎得咽了好几口唾沫,猛地灌进整杯黑咖啡:“你等着!”呼地站起来——
“斯文点儿!”男的不怕死地嘱咐。
四寸的高跟鞋当当当地敲在大理石地面上,婀娜的身姿摇摆在旁边的喷泉里,绕过去,是一男一女两个中老年人,万分慈祥地看着女子。
女子冲男子道:“陈叔,我从没见过像薄云这样玉树临风温柔可亲完美善良的好警察!”
“是吗?”陈叔眼睛发亮。
那个中年妇女也很开心:“红锦啊!那你还不过去坐坐?”
我一愣,红锦?这个女人是我吗?
“不了,下午还有一个学术讨论会。我要先走了。”
我猛地看向喇嘛,听见一连串的声音问道:“师父,这个是我吗?”
喇嘛只笑不语。我突然想到,这是回家的路!我要回去!
手一按,身子一冲就要跳过去。突然身后传来刺耳的啼哭声,墨墨!
心神一散,好似从云中坠落,忽然一下惊醒过来!
墨墨躺在我身边哇哇大哭,我赶紧抱起来慢慢地哄着。心里却是激动不已。这是以前的事!
虽然我感觉不到他们的喜怒,至少我看见了。我知道自己可能是医生,知道自己在咖啡厅见一个警察,好像还是相亲!
“夫人?做美梦了?”奶娘接过娃娃,问道,“这么开心?”
我才发现自己已经笑得见牙不见眼。
“公爷!”门外传来请安的声音,是杨不愁回来了。
我看看奶娘,她会意地抱起孩子。我也赶紧整理小睡片刻弄得有些凌乱的衣衫,起来迎接。
“见过公爷!”
“免礼!以后不用如此多礼!”杨不愁说道,看茶落座后,却不急着说话,低头也不知道想什么。我本来就站在榻边,便顺势坐在那里候着。
窗外夜色如墨,屋内明烛高照。杨不愁道:“皇上……用心良苦,你在府里只管放心,我自会保护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