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员伸手打断了他,阴沉的看向另外一批工人,其他人纷纷躲开这犹如魔鬼的视线,装作若无其事。
狡诈的目光重新锁定在他身上,他反问道:“那为什么别人全都能把工作完成呢?”
“这、这!”那工人目眦欲裂,回头看向其中几个暗自窃笑的工人,怒气冲冲的质问道:“这不可能,你们这是在合伙孤立我!”
“你们找了帮手!”
无谓的争论惹得管理员厌烦起来,他撇了撇嘴,一脚将工人踢进了泥沼:“闭嘴,在这里大喊大叫为自己的懒惰找原因真让人羞耻!”
“你的执行措施翻倍!”
“啊?”那工人的表情悲惨到不可描述,几个人不忍心的撇了撇头。
“他还有孩子吧?”人群窃窃私语,有人叹了口气。
“哼,是啊。”脸上有刀疤的工人不屑一顾。
“那…他这。”
“别管他了,他不肯丢下他那个残疾老婆,还总抢着想出头,自作自受罢了!”刀疤男冷冷道,暗自偏了偏头。
万念俱灰的工人回到了队列,看那样子也和死掉没什么区别了。
阴冷的声线就如同这雷雨天,每一个字都能让人紧绷心弦。
“艾洛,费德森,你们两个未经允许擅自离职,处鞭刑!”
两个工人被身后的宪兵强硬的推了出来,惊恐的大声求饶,管理者不为所动,所有人静默的听着一声声凄惨的嚎叫回荡在这里,暗自咽了咽唾沫。
到这里,管理者微妙的动了动唇,前排的几个工人就冷颤不已,他见状笑了出来。
“听着,你们是古兰德公司的中坚支柱,只要公司繁荣发展,你们也会得到相应的回报。”
“和那几个懒鬼不一样,你们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公司十分看中你们!”
“你们要相信,你要你们的付出足够多的努力,就能实现你们的理想和抱负!”
看似激情澎湃的演讲起不到什么太多鼓舞作用,麻木的工人们稀稀疏疏的鼓起掌来,类似的话听了太多次,他们都不抱希望了,就像是多次看完同一个马戏团的小丑表演——早就满腹牢骚作呕不已。
管理员也不意外,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正如牧羊人不会在意羊会不会吃草吃腻歪一样。
他转身离去,身后的工人有的抱怨,有的谩骂,有的庆幸自己没有成为那个被抽的遍体鳞伤的人。
“啊!快来人,他…”
嘈杂声和骇人的吼叫在工人堆中爆发出来。
“怎么了?”
“源石碎片?!快去叫宪兵,该死的!”
“感染者!这个人是个感染者!”
麻利的把尸体抬了出去,看到的这一幕让周围的工人慌忙退去,唯恐和这个死者沾染上什么关系。
“快把感染者处理掉,他死掉会爆炸的!”
“谁隐瞒了情况?感染者混进了工人里!”
“去搜他的家,他的家人恐怕也是感染者!”
“抓出来,让他们全都滚出去!我们的生活本来已经够艰难的了吧?啊——混蛋感染者!”
被克扣薪水的工人死在了他们面前,平静的用一把精致的小刀割断了喉咙,双目圆睁,手臂上生长出一簇显眼的黑色晶体。
路过的妇人看到这一幕,悄悄遮住孩子的眼睛,在耳边低声嘲讽道:“看见了吗,那就是感染者。”
“在人群中随便自杀,想把自己的病传播出去。”
“他们一个个都自私的很!”
。那男孩愣愣的点了点头,单纯的眼睛中闪烁着光芒,似乎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