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布谷鸟仍然徘徊在天际,一次次的掠过战阵,留下一阵细长的鸣叫。
“要投降吗?”
当一枚折断的箭矢将劝降书射进军阵,几个感染者战士便发现了它,惊慌失措的将其送到了津特的手中。
作为红布谷的领袖,津特此时仍旧表现出一如既往的刚毅,并用那把出色的红色劲弩射杀了数个贸然推进的敌军,老练的拉特兰猎户能在数百步远射中飞奔的貂兽。
津特早在出发的路上就很清楚,这是个陷阱。
但是组织的内部出现了分歧,几个反对者对津特的反对耿耿于怀。一直揪住处刑的表面文章不放,坚持声称领袖见死不救是在背叛红布谷的精神。
在争论中,高层没能达成一致,分裂出的数个小队愤怒的表示要独自前来救援,津特无奈只能带着余下的小队作为接应。
结果顺理成章,拉特兰的埋伏出乎了津特的想象,枢机主教的法术在一瞬间就封锁了提前准备的退路,连地道都被毁灭法术坍塌瓦解。
似乎局势已经无可挽回。
津特周围的几个战士嘴角动了动,鉴于源光炮的轰击暂时停止了,那些巨大的光柱也不再落下,红布谷借助这段宝贵的时间勉强重整了阵型。
他们明白领袖手里的是什么东西,有些人似乎隐有动摇,等待着领袖的决定。
赛琳开出的条件很简单,所有红布谷都必须永远离开拉特兰,这意味着放逐,在荒野上成为无主的流浪之人,并且永远不得再回来。
津特死死捏住手里的纸条,愤恨几乎溢出他的胸膛,这被他视为是一种极为不公的侮辱。
“可笑至极!”
“那个自以为仁慈大度的公主把我们看成了什么?她先是把感染者当成肆意宰杀的玩物后,然后现在再来假惺惺的宽恕我们?”
“那些已经死去的人呢?就成为了一片片时间的尘埃?史书不会记录下这些,又有谁会铭记他们的暴行和我们的苦难?”
“我绝不接受!我宁愿在烈火中怀抱自己的理想独自溺死!哪怕尸骨无存也绝不向拉特兰的邪恶强权屈服!”
津特说到这里,悲哀的垂下头,伸出手郑重的望向这里的感染者:“但你们不是。”
“你们是红布谷的火种,我们不能在这里全灭,一定要有人活下去然后把这一切血泪记录下来,这是感染者的屈辱史。”
“突围以后,相信这些肮脏的主教不会对你们产生兴趣,去萨尔贡吧那里的感染者会得到承认在那里把红布谷小队的名号发扬下去。”
“总有一天感染者的解放国度终将在大地上升起!!”
津特的热泪顺流而下,逐渐濡染了他身上的红盔,像是一滴滴血泪。他哽住了,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是将那把射杀无数敌人的劲弩重新上膛。
周围的战士被打动了,他们红着眼纷纷簇拥着这位孤胆领袖:“不!请您再带领我们继续战斗!”
“我们也怀揣理想!也从来不打算妥协!”
“我们不愿苟且偷生!如果能有后人铭记今天,高尚的智者终将对着我们的坟墓流下热泪!”
赛琳万万没想到,她的劝降竟然起到了副作用,一个个感染者战士唱起了嘹亮的战歌,他们在烈火包围中犹如困兽,又爆发出了惊人的凝聚力。
“感染者就像那天边红色的太阳!如同坚硬钢铁般不可战胜!”
“我们的手紧握成拳,我们的旋律永不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