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她不是感染者!对肯定是哪里搞错了对吧?”
施莱姆猛然回过头质问,语无伦次,呵呵发笑,他摇头晃脑试图说服自己,两眼紧巴巴的盯着悲伤中的母亲,随后怒吼一声将这张纸扔飞出去。
啪!墙壁被狠狠一拳锤中!他大声怒吼起来:“告诉我啊!怎么回事?!”
母亲断断续续的哀默道:“她感染了有她隐瞒的感染者同学传染了她她们两个然后都被宪兵带走了。”母亲悲哀的说道,随后房间里只余沉默。
“下午,他们就送来了这个。”
“没错这、这是为了我们的帝国感染者不能存在。”她说完,狼狈的抹去脸上的泪水,捂着脸颊痛苦的低下身子。
“是啊”
“这、这是为了所有人”施莱姆哑口失笑,他眼中也随之蓄满了泪水,“哈哈哈哈哈”
妹妹自作主张,偷偷隐瞒一个感染者,现在惹火烧身,两人一同赴死又能让他如何评价呢?多么可悲可笑。
“感染者应该去死,没错谁都没错”
卡普里尼青年失魂落魄的走出家门,施莱姆握紧拳头,咬牙切齿不知道自己复杂的心情该如何释放,母亲在背后的呼喊被他撇到脑后。
就在几小时前,他还在为莱塔尼亚的感染者管理法案而自豪,在他们的生活区域没有任何感染者会出现,每个人也不会被矿石病所威胁。
讽刺的是,现在他就因为这个该死的法案失去了自己的亲人。
在街道边徘徊许久,直到深夜,施莱姆颓然倒了下去,无人理会这个微不足道的孩子,直到他死灰般的目光瞟到了街边了一个木偶
那是一个纯白色的精致雕塑,被做成了演唱乐团的风格,只有巴掌大小,但整体样式却给他一种莫名深邃的吸引力。
明明演奏者并没有多出彩的表情,但施莱姆还是咽了咽口水,犹豫的朝那东西伸出了手,将它揣入了口袋内。
突然,他一阵眩晕混乱,呼吸紊乱,听到了脑海中清晰的回响。
——dacapo,沉默音符选中之人。
——当某个时刻到来,让废墟末日的乐章,在无人深渊中回响吧。
施莱姆陷入失神,没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还未能触及这个声音的深刻之处,另一个柔和的声音就打破了他的冥思。
“啊——卡尔同学?你也有晚课吗?”
艾雅法拉站在他身侧,怀里抱着一摞书籍,她困惑的抬了抬头,像是在思考为什么他会在深夜呆在这个地方,客套式的打了招呼。
“啊你”施莱姆愣了愣,他狐疑的看了几眼手上的玩偶乐团,若有所思放进了口袋。
“没事只是出来走走。”他轻微回道。
“啊啊夜间出来散步的确很不错呢。”艾雅法拉颔首,缓和下来,露出友好的微笑,似乎是看出他的心情不佳。
“不过晚上出来要注意安全呀,有什么不舒心的事情可以对我说哦。”
“嗯接下来打算回家吗?”艾雅法拉似乎很高兴在路上看到同学,抱着书的同时朝他伸出手。
“呃好,真的没什么。”施莱姆心不在焉,他不敢对艾雅法拉讲起今天发生的糟心事,随口敷衍过去。
“嗯嗯!那就好!”艾雅法拉缓缓走在前面,施莱姆一眼不发跟在她背后。
说起来,施莱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妹妹会瞒着母亲,甚至瞒着他去隐藏感染者。
但是他隐隐约约,理解了某些东西。
就像是
施莱姆思考了片刻。
如果眼前这个女孩也是感染者他会不会也会干出相同的事情呢?
直到艾雅法拉再次开口,这次她似乎有点纠结,抱着提醒的口吻。
“卡尔同学,听说帝国要求预备役入伍,你可能”
施莱姆愣了愣,随后微笑。
“嗯,我知道”
“啊这样”艾雅法拉欲言又止,少女微微垂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