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的战斗一点不比城外来的血腥,在卡西米尔人轰击的几条小巷布满了残骸和碎肉。
街道上子弹横飞,希之翼机枪封锁了关键通道并炸毁了隔离桥,也就是说城防军需要在这几个城区之间链接的小通道展开血腥争夺。
不少市民眼睁睁看着那些城防军被子弹屠戮,头部中弹倒地毙命,或者是腹部中弹倒地哀嚎,很快血泊就在粗糙的石板路上汇聚成一小滩。
而后续的城防军士兵就踩在他们战友的尸体上,继续朝着机枪火舌涌去,然后一小小鲜活的生命被无情收割。
当克卢格曼接到来自战斗报告的时候愁眉苦脸,他的城防军在冲击隔离桥的战斗中损失惨重,这个伤亡数字已经达到了五百人之多,而且还在上升。
阿德里安城防军攻击第一城区的结果也并不顺利,他们付出了一千人,在壁垒区域被拉普兰德指挥的rwsr击退了,实相武器将他们仅拥有的三辆重战车击毁后,再也没人能对射速极快的蛇鳞机枪有办法了。
造成这个惨烈伤亡的主要原因就是装备代差,卡西米尔人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装备以应对希之翼的火力优势,他们的士兵只能一次次凭借勇气冲击他们的机枪阵地。
然而仗打到这个份上已经没有什么回头路了,卡瓦莱利亚基从南到北一片目之可及的可怕疮痍,城防炮的对射乱炸和连夜倾轧已经毁灭了城市的根基。如果卡西米尔这样都不能夺回首都,那他们还能剩下什么呢?
“这样不行,我们必须打破第一城区,这样才能迎接他们进来。”弗雷克凝重的审视着地图上的方位,摇了摇头道。
克卢格曼吸了一口烟,摸了摸自己油腻的额头:“我相信他们也快支撑不住了,战斗不会持续太久。”
“在这样的轮番打击和彻夜战斗之下,哥伦比亚人的精力也所剩无几。”
弗雷克挑了挑眉,他斟酌词汇:“你的意思是?”
“把同胞们从希之翼的铁蹄下解救出来,为此我不吝于亲自上阵!”克鲁格曼重重敲着桌子。
“加强攻势,猛攻右翼,我不相信他们的火力是无穷无尽的!”克卢格曼低吼道,心烦意乱的站起身,为了这场卡西米尔人用鲜血铺就的胜利,他们已经竭尽全力。
不过这番评价倒是没有问题,李澄同样也接到了前线惨重的损失报告。
减员外加弹药短缺让不少前线rwsr小队的作战能力下降达到一半,而且他掌控的预备队越少,也就意味着越难维持目前的核心城秩序。
但山呼海啸的卡西米尔攻势却只增未减,在几座移动城市也开始轰击壁垒区域的时候,拉普兰德的一号城区就注定守不住了。再坚固的堡垒区也难以承受住一轮一轮疯狂的火炮打击。
于是李澄对目前的战况进行了微调,将联合财团的佣兵和rwsr都进行了收缩,主动放弃了八号城区和十三号城区这样易攻难守的街道,并将主要防御手段集中在了狭长的核心城及周边地区。
同时史尔特尔的四号城区也开始遭到炮击和突击了,不过那边的狙击手小队同样已经在废墟里待命,他们距离核心城较远,等到四号城区的卡西米尔人突破防线,早就为时已晚了。
现在,卡西米尔人已经冲了进来,希之翼小队在撤退时炸毁了城防炮,拉普兰德下令构筑第二防线,而伊奥莱塔的士兵在推进中全都放声大吼,那些诅咒里所包含的意思只有一个——向李澄索命的怒火和诅咒,每个联合财团的寡头都别想活着走出这里。
“卡西米尔人源源不断的涌入城市,我以为您应该害怕的?”恰尔内笑了笑,走入了地下掩体,朝着眼前的希之翼领袖敬畏道。
即便到了这个地步,眼前的男人似乎也没有露出多少怯懦。
“有什么好害怕的呢,命运已经抛下卡西米尔,独自照着正确的方向涌去了。”李澄听完笑了出来,眯起眼睛道。
“卡西米尔人自以为自己做主了自己的国家,殊不知他们自己把新生的自由推向了火海,胜利女神已经离他们远去了,很快这里会变成一片满目疮痍的地区我们都会见证这一切。”
“从华绍尔拉格到沃尔塔松,卡西米尔的土地将在烈弹下燃尽,这一切都是某些人的咎由自取,哥伦比亚人不会有丝毫留情。”
恰尔内神色复杂,他即便对李澄表达了自己的忠心,但希之翼或者说联合财团却一直没有告诉他真正机密的事情,这也无可厚非。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要向李澄证明自己的价值,于是他坐在了领袖的面前,这个在过去的几年里,征服了半个泰拉世界的男人。
战斗持续了很久很久对于士兵来说,他们无从得知政治家的悲喜,也肯定不会知道,商业联合会的发言人已经背叛了他们。
机枪的点射声,火炮的轰鸣声,废墟倒塌声被音乐掩盖,战火与残酷在外,而红酒和阴谋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