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婆婆躺在床上,脸色腊黄,有气无力地睁开眼睛,似乎已经恢复了一些心智,看到孟婆婆,挣扎着想起来,嘴里嘟囔着可算见到救命亲人了之类的话,孟婆婆忙将她按躺下,叮嘱着不用起,然后孟婆婆将拐杖放在一旁,开始在婆婆身上乱摸,找了几个位置揉捏了一会儿,婆婆直喊疼,公公在旁让她忍忍,一会就好了。
孟婆婆手上忙着,嘴里也没停,没头没脑地念叨:“对面来的都是你命里的孽,早晚都得还,该你受的准没跑……”
公公背着身子看不清表情,只见婆婆脸上一片痛苦之色,痛苦中又有惊骇,表情十分复杂,她看着孟婆婆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我……我也是没办法啊,当初要不是……”
这时卫园不知道从哪跳出来,大声问:“你们在看什么呢?”
这声音惊动了屋里的人,婆婆的话戛然而止,一脸惶恐地抿紧嘴唇,公公转头惊慌地看着我们,孟婆婆也停下手中的动作回过头来,三人表情各异。
接到他们的目光,我有点不自在,卫知行只是淡淡地扫了眼他们,看不出情绪。
孟婆婆有些不高兴,婉转地对公公说:“你家孩子好奇心真是大啊,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公公知道这是责怪我们不懂事,忙出门来将我们驱赶出来。
我真的对孟婆婆怎么治好婆婆的病非常好奇,这下看不到了,还有婆婆想要说下去的话,肯定又是重大爆料,都葬送在卫园手里了,这已经是第二次婆婆差点透露真相了,真遗憾,但看卫知行,他情绪平平淡淡的,我不禁猜想,难道卫知行知道婆婆想说什么?不过他对婆婆的事一直讳莫如深,我问他也不会告诉我的,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看了孟婆婆的手法,似乎也不是光靠坑蒙拐骗的神婆,她应该是懂中医的。
和卫知行回到房里,问及关于青娘娘庙愿不愿意再掏钱的事,卫知行倒很爽快,说为了堵那些好事人的嘴,这个钱主动掏比较好,我深以为然,同时又想,卫知行都这么主动掏钱了,村长对他的怀疑该打消了吧。
当然,昨晚梅花找我做交易的事我只字没提,只是我看到卫知行的时候,心里忍不住有点郁闷。
呆在家里也没什么事,于是卫知行拿了钱,和我一起去了村长家。
村长不在家,卫知行就把钱给了秋惠婶,让她转交,秋惠婶深知村里是拿不出这笔钱的,替村长说了几句客套话,便接了,回家也没什么事,卫知行便和我去楼上坐坐。
一个人心里一旦生出了暗鬼,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会成为你犯错的铁证。
好巧不巧,卫知行进房就看见了我桌子的咖啡杯,正是昨晚周牧随手放的,结果他忘记拿走了,我也没在意。
“不解释一下?”卫知行检查了一下那个杯子,发现里面遗留的咖啡渍,冷冷地看着我,像是看一个背信弃义不忠于婚姻的浪荡女人。
“这是周牧昨晚忘在这里的。”我不喝咖啡,他是知道的,我行端坐正,这事没什么好瞒的,于是实话实说。
“杯子忘在这里,不会人也忘在你床上了吧?”卫知行冷笑,嫌弃的语气,厌恶的眼神,对我来说,无一不是伤害。
我没想到他能说出这种话,顿时愣了,缓过神瞪着他大声骂:“卫知行!你真肮脏!”
“你干净?”卫知行冷笑,他的冷静和出口的话都让我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