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假期,她几乎没怎么出过门。
大多数时间都待在房间拉片看电影,或接几个剪片子的兼职挣钱,以及开始长片剧本。
班级群中偶尔有人聊天,或问某部影片资源,或拉帮结伙组队开黑,或议论即将开幕的金鸡奖各大奖项花落谁家……谢凌云常被@与提及,他本人,却始终没有出现过一次。
张逸说他是一放假就跟归隐山林了似的。
戚乔却觉得不是。
去年的那个寒假,他并未像这个夏天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戚乔想起六月时的那个雨后清晨,总觉得那个时候的谢凌云,藏着不愿为人所知的情绪。
戚乔只有他的□□。
谢凌云以前,还会偶尔出现在某些同学的动态点赞中,这两个月,戚乔次次留心,连张逸蔡沣洋的说说与动态,他都没出现过。
一千多公里的距离,就好像连那个人都变成了虚幻的泡影。
他不主动出现,她连听闻他消息的机会都找不到了。
八月底,戚乔得来一个好消息。
她爸要开画展了。
虽只是本地一次小型主题画展,但依然得来不易。
有位经纪人,不知道从何处看过戚父的画作,经多人打听,辗转三地,才找到戚父的消息,寻上门,要与戚父签约,将他的画宣传出去。
戚乔在家的两个月,就见过那位经纪人多次上门游说,最终,爸爸答应了他的提议。
那位经纪人能力超群,竟然只花了一个月,就以高价将爸爸的两幅画卖给了知名收藏家,还殚精竭虑,预备筹办一场画展。
可惜举办时间定在十月中旬,那时戚乔早已返校上课。
一家人一起出去吃了顿大餐。
开学前的那晚,戚乔完成了一个十万字的剧本。
这是她真正意义上创作的第一个长片剧本。
有种从未体验过的成就感。
近来的好事一件件地发生,好像什么都变得顺利许多。
窗外的蝉鸣歌颂着夏日乐章的尾声,戚乔福至心灵,忽然想要记录。
她花了一个小时挑选照片,和爸妈去吃大餐的,拉片学习的,和妈妈散步遛弯的,还有熬夜写完剧本时隔窗看见的夜空明月,出门觅食遇到的一只流浪猫,以及这个暑假见到的第一场倾盆暴雨。
以及她私心留存的,在雁栖湖时拍下的绿野山林。
可惜那台胶片相机拍下的照片,还留在胶卷之内。
谢凌云恐怕早已忘记将它们洗出来。
戚乔遗憾而无可奈何。
挑出的照片修剪调色后,戚乔破天荒地发了条动态,两个月的生活碎片,记录了这个夏天所有的美好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