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如鸨儿娘所说的那般,这爱姐姿色确有些妩媚娇艳,只是烟尘味浓,不如潘莺浑然天成的风流态度。
常燕熹兴致欠欠,看她要往自己身边坐,只摆手无需作陪。
那楚爱姐好歹也是个受人追捧的主儿,再他这里无端吃了闭门羹,心下不受用,泪汪汪要哭鼻子。
“你把人家弄哭了,该罚吃三盏酒。”周希连忙笑着敬酒解围,凤姐也把酒递给楚爱姐吃。
常燕熹看她这副模样,又有些潘莺被他气狠时眼眶泛红的俊模样,他道:“你弹唱支曲子罢!”从袖里掏出银钱赏赐。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况见利眼开的妓儿,楚爱姐道谢收了钱,重整旗鼓,取来琵琶欲弹唱一整套《大风吹》,又唤凤姐一起来唱。
凤姐不肯,半真半假道:“你收了常老爷的赏,我可一分没得,凭甚白给你做嫁衣裳。”
楚爱姐羞红脸:“碎嘴婆子,分你一半就是。”凤姐这才抱起月琴坐她身边,两人尽显才能,但见:
转轴拨弦调起情生,轻拢慢捻曲长思浓,喉若萧管,清脆脆三月飞莺,声有格调,婉转转歌遏行云,虽然是脂胭粉子妓巷出身,却也十八般技艺不输梨园。
她俩人在这唱得是热热闹闹,常燕熹只吃酒默听,周希低问:“听闻皇帝欲下诏任你为东厂督主,可是当真?”
第壹壹壹章常氏兄弟暗争心机山紧陌路偶遇诡事
周希见他点头,不由为之变色:“传言果真?你那话儿马背失守,再不得人道?”
常燕熹只说:“接任东厂督主,是因小皇帝给我五百两买定府大街的房子。”
周希愈发瞪圆双目:“你怎穷得五百两都无?这些年的俸禄及论功行赏的银子呢?甭说五百两,五千两都有。”再叹道:“你问谁不是个借,偏找小皇帝借,不把你剔肉扒骨,他不甘心。”
常燕熹瞟他两眼:“你借我五百两?”
周希咳两声:“我两袖清风,家徒四壁,哪里拿的出!”
常燕熹早看透他,执壶倒酒,吃了口含在嘴里不响,周希接着问:“你买房子做甚?常府那般大的庭院还不够你横着走?”
常燕熹吞酒入喉,轻描谈写地回他:“近日欲娶妻,她托弟带妹,恐住在府里受委屈。”
周希简直不敢置信:“你都这样了,还娶妻?每晚光看不吃的刺激自己?”他做出结论:“你们这些武将常年征战沙场,杀戮过盛,果然易变态。”
又好奇:“是哪家闺阁秀女?生得什么模样?”
常燕熹噙起嘴角:“一个孀妇,生得”他看了眼楚爱姐:“生得妩媚,不是这等姿色能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