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萱闻言沉默了,看来钱通是到了李澈的手上,她放下心来再次对陈良道谢。
一旁的邓玉将茶饮完,他放下茶杯有些不耐烦的对刘萱道:“可说完了?说完了便回去了。”未等刘萱回答径自起身大步离去。
刘萱无法只得对陈氏一族族长以及众人歉意的笑了笑,又行了一礼这才随着邓玉离开。
邓玉出了陈府便直接上了马车,刘萱刚想朝后面那辆马车而去的时候,却听得邓玉唤道:“上来!”他并未如往日一般用吼的,但刘萱还是察觉到一丝怒气,不由撇了撇嘴回身再次与陈良等人道别,这才在大龙的搀扶下上了邓玉的马车。
她刚上车坐稳马车便开始缓缓驶动,身后传来陈氏一族的恭送之声,刘萱看向邓玉不解:“你为何动怒?”
邓玉冷眼看她,便是隔着面具刘萱也感觉到了他的满面怒色,邓玉冷哼一声:“你若想知晓你那什么管家的下落,为何不来问我。你觉得我还比不上那小小的陈良?”
刘萱不由愣住,她不是被他掳来的么?不管她与邓玉平日相处如何,也无法改变她身为质子的事实。
邓玉见她不答语声更怒:“爷说了,天塌下来有爷替你顶着,你竟信不过爷,还特意毁了自己清誉去换得那小小陈氏的一诺!”
这家伙的孩子气又来了,刘萱有些无力解释道:“哪有人嫌好处多的,清誉这种东西自是清者自清,就便是你不也曾言我与太子同住一屋?我今日这举比你当日那言可要轻的多……”
邓玉微微一愣,似想起那日他的话来,他看着刘萱眸中之色变了又变,他突然恨声道:“你就是不个检点的,与李澈那厮不清不白也就算了,竟与那小小的陈氏阿良也牵扯不清!”
他这话虽未曾说她水性杨花,但也差不多了。是个泥人被邓玉三番四次的这般说也有了丝怒气,刘萱随手扯过马车上的一个空茶杯就朝邓玉仍了过去:“你整日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怎的又与陈良不清不白了,就便是我与他不清不白又与你何干!”
邓玉也怒了,他微微闪身便避过了仍来的茶杯,他冲刘萱吼道:“爷在意个屁!爷是为李澈那厮不值!”
刘萱不曾想他竟连粗话也说出口了,气的伸出一个纤纤玉指指着他:“你个满脑龌龊想法的家伙!你!你……你气死我了!”
她抚着剧烈起伏的胸口,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气,从小到大她还未曾这般三番四次的被人侮辱过,自己小小的一个商女,生无大志只想与胡管家和红苕一道过的随性舒适,可胡管家死了红苕也死了,她一步步走到现在到底招谁惹谁了!
想着想着她的眼眶便红了,眸中顿时蓄满了泪水,她轻眨了下眼泪珠便顿时顺着眼睑滚落。
原本怒气冲冲的邓玉瞧见她此刻的模样不语了,车厢之中顿时安静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来信(加更一)
刘萱想到胡管家想到红苕,泪水便停不下来,自红苕身死那晚她痛哭过以后,就再也没掉过半滴泪水,她知道红苕以命相救是为了让她好好活着,而她也正这般努力的连同红苕的那一份好好活着,她到底有什么错?!
她的泪落的更凶了,她不想在邓玉面前这番模样的,可是她控制不住……
邓玉盯着刘萱沉默半响,见她的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由轻咳了一声:“那个……爷不是故意那般说你……”
身为女子大都有一个毛病,便是受了委屈哭泣的时候,若是一旁有人安慰便会哭的更凶,刘萱便有着一般女子都有的毛病,她闻言泪落的更凶了。
邓玉似乎有些慌乱,他又开口道:“是爷不对……爷……”他有些说不出口,见刘萱泪眼婆娑的盯着他瞧,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似乎在引诱着他说下去,邓玉叹气,闭上眼把心一横:“爷错了,爷不该说你水性杨花,爷也不该说你不清不白!是爷不对!”
他视死如归的模样,让刘萱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收了眼泪抽噎一声:“本来就是你不对。”
邓玉睁眼瞧她止了泪,也不与她争辩,偏头挑起车窗帘子的一角看向窗外,竟是不与她多言了。
刘萱擦了擦泪水也不吭声,就这么一路沉默着回到了金琴阁。
护在马车外的冥一等人心中却是震惊,他们何时听过自家主子这般示弱?莫说是道歉了,便是说句软话就好似要了自家爷半条命似的。莫不是自家爷终于开窍了?知晓女子是水做的了?
到了金琴阁邓玉先一步下了马车,直接朝阁楼走去。刘萱在大龙搀扶下下得马车来跟在他身后,走了两步突然对着邓玉的背影开口道:“明日我要去看西湖!要么你陪我去。要么我叫陈良陪我去,反正我们都是不清不白的。”
邓玉闻言脚下一个踉跄,而后他头也不回大步迈上二楼,他怒气冲冲的声音传进刘萱的耳中:“爷陪你去!”
刘萱笑了,颇有些小人得志的味道。
邓玉果然守信,第二日便弄了条画舫来与刘萱同游了西湖,只是他一路都不开腔,他带着面具刘萱也看不清他的表情,更不知他在想些什么。看了邓玉半响,确定他没有开口的意思,刘萱也就不再管他,只当他是个透明的,自顾自的欣赏起西湖美景来。
西湖不仅仅有湖色更有山景,湖光山色相映成趣美不甚收,刘萱远远瞧见了地志上所言的传说能治病安胎的塔楼,也瞧见了传说中能促成眷属的断桥,书上总说书读万卷不如脚行千里。书上还说寄情山水,刘萱此刻才终于明白书中之意。